林朔沒理他。
“哎!林朔,你雖然現在是我妹夫,可其實我看你還不是很順眼的。”苗成云繼續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趟你為什么帶上我嗎,說什么家主重任,騙鬼呢?
你們倆不就少個司機嗎?
現在我是司機,到了車上司機最大,我跟你說話,你最好回個話,明白嗎?”
林朔還是沒理他。
“我……”苗成云這就要發飆了,“林朔……”
“你別吵!”云秀兒在后面輕聲罵道,“讓他睡一會兒。”
“啊?”苗成云一扭頭,這才發現坐在旁邊的林朔已經睡著了。
“嚯,心夠大的啊,這就睡上了?”苗成云有點兒驚訝。
“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是該稍微瞇一會兒。”云秀兒說道,“而且有我在這里看著,他當然敢睡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車開得穩。”苗成云伸出手,把冷空調的出風口撥了撥,讓冷風別直接對著林朔吹,嘴里說道,“不然他睡得著嗎?”
苗成云手上的動作,讓云秀兒有些意外。
這個女子輕聲問道:“苗成云,趁林朔現在睡著了,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是怎么看他的?”
苗成云怔了怔,又扭頭看了看林朔,這才緩緩說道:“討厭他。”
“嗯?”云秀兒哼了一聲。
“同時,也有些敬佩他。”苗成云輕聲說道,“他的底細我其實再清楚不過,這小子不容易。
要是沒念秋這檔子事兒,跟他在外興安嶺和尼泊爾兩次間接的較量,還真讓我對他有點惺惺相惜。
能力確實強,為人也不錯。
外興安嶺的時候,他們那邊有個雇傭兵,名字叫王勇。
當時我給于瑞峰的交代是,讓一群狙擊手拖住他們,威懾就好,能不傷人盡量別傷人。
可聶萱這個瘋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有個韓國棒子真的開槍了。
那個王勇,死了。
這是個意外嘛,我于是就查了查王勇的家里情況,打算以匿名的方式,給他們家里人匯點錢過去。
結果我發現,給王勇家匯錢的人還不少。
魏行山是一個,他林朔也是一個。
你猜猜林朔一次性匯了多少?”
“多少?”
“五十萬美金。”
“不少嘛。”
“我也覺得不少,于是我就又順藤摸瓜,查了查林朔的賬戶。”苗成云說道,“結果發現啊,這小子,把那趟買賣掙過來的一千萬美金,五十萬給了王勇家里人,另外的九百五十萬,全都捐給了中國的希望工程。”
“全都捐了蓋學校?”
“不僅僅是蓋學校,蓋學校其實花不了多少錢。”苗成云頓了頓,說道,“這筆錢中絕大部分,他委托希望工程成立了一個專項基金。專門補貼入鄉支教的教師,讓山村教師的待遇,跟目前國內一線城市的教師待遇持平。”
“哎呦,那可是個無底洞啊。”云秀兒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傻子干的事兒嗎?”苗成云搖了搖頭,“可當時我查到這里,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覺得老爺子讓我辦得那些破事兒,沒啥意思。”
云秀兒嘆了口氣,隨后說道:“其實你跟先生啊,是性子偏激,本質還是很善良的。”
“去去去,沒你這么罵人的。”苗成云翻了翻白眼,“你才善良呢,你云們家一家子都善良。”
云秀兒微微一笑,沒去計較,又說道:“先生之前讓你辦的事兒,也是有意義的。否則今天,林朔也不會跟我們在同一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