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早就意識到了。”曹余生搖了搖頭,“不過這么一來,等于是把獵門中小家族傳承的最后一塊遮羞布,給徹底挑破咯,會有阻力的。”
“不怕。”苗光啟說道,“你只要給他們這小家族甜頭就行。”
“怎么給甜頭。”
“更好的傳承。”
“我上哪兒替他們找更好的傳承?”曹余生說道,“我們曹家自己傳承都丟了呢。”
“所以這就是一個系統工程了。”苗光啟說道,“我們設想一下,獵門各大家族的傳承,建立數據庫,進行共享。”
“啊?”曹余生驚呼了一聲,隨后看著自己這位苗二哥,“苗光啟,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有在同一個體系之下,才能建立一個統一的衡量度,這是常識吧?”苗光啟說道,“所以各大家族的傳承只能先全部共享,然后再彼此映照比對,以及實戰檢驗,這才能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傳承體系。
而這套體系,其實是以萬年前云家傳承作為種子,三條修煉大道為依據,經過萬年優勝劣汰、不斷進化的智慧結晶。
我們把它整合起來,拾掇拾掇,修剪一下枝葉,讓它真正地立于這天地之間。
試想一下,它該多迷人?”
“苗二哥。”曹余生皺著眉頭,沉聲說道,“我聽明白了,你這是想從根子上,徹底整合獵門。”
“就是這個意思。”
“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當年為什么會被苗家趕出來了。你果然是個瘋子。”曹余生說道,“但凡是改革,就不能這么激進,否則會出大亂子。”
苗光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反正這個事情呢,我現在不著急。
要是林朔支持,那我就幫他在整個獵門里慢慢做。
他要是不支持,我就自己做,就從苗成云這一支開始。
你看著吧,百年之后,等我這支苗家人登上了獵門魁首之位,這件事獵門早晚是要做的。”
“那就等百年之后再說。”曹余生鄭重其事地說道,“如今你苗光啟空口無憑,你得先在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做出實績來,證明給大家看你是對的。”
“這我當然可以證明了。”苗光啟嘆了口氣,“只是目前這形勢啊,怕是沒有時間咯。”
“苗二哥,你把話說明白咯,什么叫沒有時間了?”
兩人話說到這兒,屋里警報聲響了。
這種警報聲,是跟此時扎拉夫尚的警報聲,是同一款,兩套設備都是中科院提供的。
屋外曹余生、曹冕父子,不明白這種警報聲的意義,屋內的三十多人,包括屋外正在聊天的苗光啟,那是再清楚不過的。
現場出狀況了。
而警報聲響起的時候,原本人在大堂門外天井里的苗光啟,整個人一下子就不見了。
直到這一刻,曹冕才意識到,這位苗二伯雖然性情脫跳,有點為老不尊的意思,可實際上是如今獵門第一人。
從天井的這個位置,到大堂內苗光啟跟專家團進行討論的那套桌椅,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苗光啟瞬息而至,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到。
一直到苗光啟出現在那套桌椅邊上,他整個人才重新變得清晰可見起來。
之前在幕布上,曹冕看到林朔跟那頭深紋士兵交手的時候,整個畫面出現了跳幀瞬移的現象,當時的苗光啟解釋為投影儀的幀數不夠。
可這會兒,曹冕覺得是自己肉眼的幀數不夠,苗二伯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段二十米的瞬移。
從幕布上去看效果很差的畫面,和現場親眼目睹,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