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其實都在放水,那就不叫打架,而是演戲。
三十年前那場戲演了,老娘從此進了林家家門。
那么今天這場戲,好像也得演。
而且人家說的在理,演戲得演全套,排練還是必須要有的。
不然拳腳無眼,外公都快八十了,就算自己留神可以不傷他,萬一他們幾個互相誤傷呢?
沒錯,就這么辦。
于是林朔點了點頭:“那就先吃飯吧。”
平輩盟禮在午時開幕,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可古時候沒有一日三餐的習慣,哪怕是大戶人家,一天吃個兩頓也就差不多了。
中午這頓飯,在古代并不那么重要。
可如今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到了如今,午飯不吃讓人餓著開會,確實不夠人道。
所以今天上午,平輩盟禮的議程本來就很短。
十一點人聚齊了,曹余生開場致辭,林朔把九寸家族門檻一定,就算齊活兒了。
最多一個小時,十二點鐘準時開飯。
這樣既沒壞的傳統,也照顧了與會人員的腸胃。
現在這么前前后后一耽擱,這會兒也快十二點了。
林朔這么一宣布,臺底下的多號獵門中人紛紛起身,正打算去食堂吃飯。
結果左邊觀禮臺上,有一人拍案而起:“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林朔扭頭一看,這人他認識,剛認識不久。
戚長生。
老先生看年紀跟自己外公有一拼,這聲怒吼倒是聲若洪鐘。
他的一嗓子,把全場人都定住了。
林朔抱拳拱手:“不知戚家主有何指教?”
“你們六大家,真是爛到骨子里去了!”戚長生氣呼呼的說道,“總魁首位置的門檻攻守,何等莊重之事,你們這幫人卻視同兒戲!
難怪這一百多年來,獵門在你們六大家統領之下會如此衰敗!
總魁首,老夫敢問一句,這百年一度的平輩盟禮,是做場戲就能糊弄過去的嗎?
我們獵門面對的敵人,是通過演戲就能殺死的嗎?
簡直就是胡鬧!”
林朔聽著點點頭,老人家說得有道理。
今天的事兒啊,確實有點過。
可自己要是真的甩開膀子,真刀真槍地干,這會兒臺上就得留下好幾條人命了。
平輩盟禮,不過是抹平輩分、續訂盟約的儀式,搞得血呲呼啦的,那是真犯不上。
而這難言之隱,還真沒法跟這位老先生直說。
于是林朔請教道:“不知戚家主,有何高見啊?”
“高見不敢當,只是你這總魁首的分量,我們九龍家族要替獵門掂一掂。”戚長生義正言辭說道。
“好。”林朔一點頭,“你們想上幾個?”
“上幾個像話嗎?”戚長生氣得呼哧呼哧的,“當然是單打獨斗!”
“很好。”林朔一點頭,“那不知,我將與九龍家族之中哪位家主的交手?”
“你們林家修力,用別的路數對付你,可能不夠公平。”戚長生轉過身,對身邊的一位中年人抱拳拱手道,“楊家主,還請受累。”
那位楊家主起身還禮:“戚家主客氣了,楊某上去領教一下總魁首的高招便是。”
這位楊家主,看上去四十來歲,其貌不揚,林朔并不認識。
“這人名叫楊寶坤,是九龍家族中的修力第一人,這一身能耐,應該不在你爹當年之下。”白經略走到了林朔身邊,輕聲介紹道,“這人的路數,跟我學的能耐一脈相承。林朔,你不如午飯過后再跟他動手。吃飯的時候,咱爺倆過過手,我讓你熟悉熟悉。”
“外公,您老人家帶著八位前輩去下面歇著。”林朔微微笑道,“應該很快就能吃飯了。”
“小子,你可別大意。”白經略正色說道,“別忘了,今天追爺不在。”
“您放心。”林朔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