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的名字,我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做地菩薩。”
林朔聽到“地菩薩”三個字,雖然表面上神情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早已巨浪滔天。
他當然聽說這個名字。
據苗光啟和曹余生判斷,自己母親云悅心之所以失蹤,就跟這個“地菩薩”有關。
可眼前的馬逸仙,并不是老丈人苗光啟和四舅曹余生,林朔信不過他,所以沒有表態,只是靜靜地聽這人下說。
“地菩薩,是云家人的死敵。我夫人云語蘭一生修行,就是為了對付這個東西。
她當初相中我這個游方郎中,肯下嫁于我,就是看中了我的煉神天賦,想與我合力獵殺這頭地菩薩。
我馬逸仙如今這身能耐,一大半是我自己悟的,可最開始的那一小半,是我夫人教的。
她既然有這個目標,我自然奉陪到底。
當時我夫人感應到了地菩薩,一路追蹤到神農架,并且最終確定,地菩薩的巢穴,就在這里附近。
所以我和夫人便在此居住下來,在這里找這個東西。
這一找,就是兩百余年,直到我夫人油盡燈枯、撒手人寰。
這兩百余年間,其實到了第三個年頭,我就知道我夫人應該是上當了。
這地菩薩高深莫測,以我夫妻二人的修為,就算能感應到它,那也是它故意放出來的假信息。
不過我夫人執念太深,而對我來說,這兒有山有水,在哪兒過日子不是過呢,于是也就隨她去了。”
馬逸仙說這番話的時候,林朔一邊聽著,心里有些走神。
他想起自己父母的一段過往。
當年,母親就帶著老爺子、老丈人,還有曹四舅,在秦嶺狩獵過一個東西。
到底是什么獵物,母親一直沒說,最后四人無功而返。
母親在三十年前,似是感應到了地菩薩的存在,不過那東西在秦嶺,不在神農架。
馬逸仙繼續說道:
“在夫人去世之后,我云游四海,一是想暫離這個傷心之處,二也是想替她找找這頭地菩薩。
最后地菩薩是沒找到,猛獸異種幼崽倒是被我帶回來不少。
其實,我夫人宣稱能感應到地菩薩,我是將信將疑的。
我在煉神上的修為,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比她高了,可我沒感應到過地菩薩的存在。
直到最近兩年,我這才信了。
因為,我也感應到了。”
林朔眉頭一皺:“馬先生感應到什么了?”
“地菩薩。”馬逸仙苦笑道,“于是我現在就能理解,為什么當年我夫人執念會這么深。
因為這種感應無比的強烈,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林總魁首,你們林家是修力,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情況。
當感應到地菩薩的存在,那不是一種憎惡感覺,而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快感。
一旦體會到了,全身舒泰,精神煥發。
而這種感應一旦消失了,情緒就會非常低落,有生無可戀之感。
這種感應,對像我這樣的煉神者,即是無邊的享受,又是無盡的折磨。
理智上想抗拒,但總會不由自主地去追尋。”
聽到這里,林朔不由得說道:“這不是跟毒品一樣嗎?”
“是的。”馬逸仙點點頭,“現代醫學我也接觸過,這地菩薩的手段,原理確實跟毒品很相似,就是破壞我們人類的多巴胺獎勵機制。
而多巴胺的獎勵機制,決定我們人體各種快感的產生。
一切正面和負面的情緒,都源自多巴胺的分泌,是直接決定我們人類行為的,根本就無法抗拒。”
“那是不是所有感應到地菩薩存在的人,都會有這種情況?”林朔問道。
“應該就是這樣。”馬逸仙說道,“我們這些煉神的,一旦被地菩薩盯上了,都會飽受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