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功夫在狩獵的時候,確實有一定用處,可練起來實在太苦了。
這是一門童子功,打小,全身的關節就得被卸下來,造成習慣性脫臼,然后在全身肌肉控制下,關節能夠自如地卸下再歸位。
明代之前,賀家獵人是練這門功夫的,這是狩獵功夫的一種,主要是為了可以自如地穿越一些低矮的洞穴。
后來獵物少了,這種狩獵場景也少了,主要的獵場變成了神農架的廣大林區,練這門苦功夫有些不值當,所以這門苦功夫也就沒什么人練了。
早慧的賀永昌,卻在八歲的時候,萌生了一個想法,主動讓自己的父親賀彪給自己卸關節,一定要練這門功夫。
畢竟是親生兒子,賀老爺子那是一邊抹眼淚一邊干這事兒。
最后,賀永昌練成了。
如今他的身子,硬起來比誰都硬,軟起來那比誰都軟。
哪怕是蘇家傳人蘇念秋的“柔若無骨”,說到底也不過是關節活動度大,再加上韌帶的大幅度拉伸。
而賀永昌在動手時候,可以根本就沒關節。
需要關節承受力道的時候,關節“咔”就裝上了,不需要關節限制肢體活動范圍的時候,他又“咔”地把自己關節卸了。
縮起來一團,打出去一“爆”。
家傳的“羅漢十三爆”,被他這么用了。
所以眼下賀永昌在跟“猾褢”動手的時候,全身“咔”“咔”“咔”的動靜就沒停過,跟變形金剛變形似的。
林朔用手電照著,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姨娘,你跟永昌,確實得論一對母子。”
“這話怎么講?”苗雪萍問道。
“您看啊,您之前跟鹿蜀對歌的時候,聲兒聽起來,是鹿蜀更像人。”林朔說道,“現在賀永昌跟猾褢動上了手,這身手看起來,是猾褢更像人。你們倆在不像人這點,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嗯,你是樂山的親兒子。”苗雪萍翻了翻白眼,反擊道,“就這張損嘴,你爹當年也不過如此。”
林朔笑了笑,又說道:“不過還別說,永昌這個打法有點意思。”
“嗯。”苗雪萍說道,“這小子確實有點兒鬼門道。他這身縮骨功,稱得上震古爍今了。
這樣發力限制小,幅度也大,你看他的寸勁使出來,跟別人掄圓了的效果差不多,而且出手角度也夠詭異的。
難怪剛才這小子要縮成一團呢,原來這是他獨有的臨戰狀態,這跟把拳頭先縮回來再打出去一個道理。
這么看起來,論實戰,這小子哪怕在強九境的獵人里,都不算弱了。
我倒是有些期待,他到了九境大圓滿會是什么模樣。”
兩人這番話說話,眼前的這場戰斗也結束了。
一豎一橫。
賀永昌站著,全身汗如雨下,氣喘吁吁。
“猾褢”,躺著,呼吸已經沒了。
賀家家主嘴角挑了挑,沖林朔和苗雪萍抱拳道:“總魁首,干娘,永昌幸不辱命。”
林朔擺了擺手:“行了,一頭‘猾褢’用不著使這么大身段,繼續往前走吧,前面有更厲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