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林,這可能是鴻門宴,我的意思是別去了。”魏行山建議道,“讓阿萊佐來咱船上,咱這艘船肯定比他的官邸好啊,接待談事兒什么的都方便。
來了一趟之后,他就算以前不知道咱獵門的深淺,以后也應該慢慢明白了。
所以這筆買賣,我們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他就算不想交給我們做,也得老老實實給我們。”
林朔聽完之后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自古以來,我們獵門做買賣,都是別人請我們做。
獵物夠格,而且東家苦主的誠意也到了,我們才會出手,跟那些東西不死不休。
強買強賣這種事情,我們從來是不做的。
而且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都只是你魏行山的推測,雖然有一定的道理,也確實有這種可能,可它還不是既成事實。
我們要是為了防著別人想干什么,自己就先去干什么,那我們干得就不是買賣了。
我們獵人說到底是手藝人,也是買賣人,但不是政客。
憑本事做狩獵的買賣,這是我們每個傳承獵人千百年來的共同約定,也是彼此的身份認同,更是獵門的核心凝聚力。
我們辦事的邏輯,不能跳出這個框框。
否則上行下效,整個獵門很快就是一盤散沙。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別的行當我們管不了,可狩獵這行,一旦買賣開始了,就要按獵門的規矩來。
阿萊佐這個軍閥,他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動機,他管他的,我們可以不在乎。”
林朔這番話說得很慢,似想讓魏行山這位大徒弟,牢牢記在心頭。
可魏行山這會兒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兒,聽得是直撓頭,問道:“老林,那你意思是,今晚咱去他那兒?”
“為什么不去?”林朔反問道,“獵人做買賣之前,吃東家一頓飯,這是天經地義,憑什么不吃?”
“不是。”魏行山搖了搖頭,又問道,“那他要是讓你這個獵門總魁首交出金問蘭,你交還是不交?”
林朔微微笑道:“那就交唄。”
“真交啊?”魏行山急了。
林朔看了一眼柳青:“柳青你看看,這人一試就試出來了,真是關心則亂。”
“是呢。”柳青臉色鐵青,“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
魏行山整個人僵住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氣得都結巴了:“老林你……沒你這么陰自己徒弟的。”
林朔沒理他,而是對柳青說道:“柳隊長,一會兒回去之后這頓揍,別真下狠手,至少別動用家伙。
因為今天晚上,他還得開武裝直升機,你要是把他揍得骨斷筋折的,不太方便。”
“是,老板。”柳青一把揪住了魏行山的耳朵,拖著這個身高兩米的壯漢就走了出去。
等到魏行山的慘叫聲逐漸遠去,a
e這才問道:“林朔,如果阿萊佐問你要金問蘭,你會怎么辦?”
“金問蘭是我獵門的九魁首之一,她肚子的孩子又是我干兒子。”林朔淡淡說道,“不過,阿萊佐是這筆買賣的東家,既然是東家的要求,我們也不能不尊重。
那就我替金問蘭,我把我自己交出去。
祖師爺有規矩,傳承獵人如果不是為了自保,是不能對常人動用能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