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死在街道上的,其實處理起來還算簡單。
那些死家里的,收尸就更麻煩了。
總之前前后后,我們五千多號人,花了兩個多月,才慢慢把這座城市清理干凈。”
聽完阿萊佐的這些敘述,苗光啟伸出兩枚手指頭,說道:“兩個問題。第一,你的部落里,后來有人感染嗎?”
“沒有。”阿萊佐搖了搖頭,“累死了十個,后來瘋了又自殺了五個,但沒有病死的。”
“嗯。”苗光啟點點頭,“那么斯里巴加灣市里面,有幸存者嗎?”
“有。”阿萊佐點點頭,“我現場勘查下來,發現有幾個不是病死的。
病死的人特征很明顯,身邊肯定散落這吐出來的內臟器官,然后身上有紅斑。
那幾個人身上沒有這些特征,看起來都是自殺的,應該是親人死光了活著沒滋味,于是就跟著走了。
這是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幸存者是活著的,他們是生活在港口附近的水上村莊里,跟市區相對隔絕。
城里出事兒之后,他們靠捕魚,勉強能自給自足,于是就活了下來。”
“這些人有幾個?”苗光啟問道。
“三戶人家,總共十三個人,還生活在水上村莊里,都是漁民。”
“這十三個人,我需要血樣。”苗光啟說道。
“沒問題,我回頭就去安排。”阿萊佐答應得很痛快。
“另外,城市里那些尸體,是不是全燒了?”苗光啟又問道。
“是啊,沒敢留,怕引發瘟疫,全燒了。”
苗光啟點點頭:“你這樣做得很對。不過可惜的是,毒素樣本也沒了,我們需要另外想辦法。”
“苗先生。”阿萊佐問道,“你們是不是需要先做一個微生物研究?”
“嗯,這是自然的。”苗光啟說道,“在跟七色麂子接觸之前,必須要先對它的毒素特性做一個初步了解,起碼要有周全的防護手段。”
“我聽說,七年前在中國的四川,曾經出現過一頭七色麂子,獵門的前代魁首林樂山先生就獵殺成功了。難道這一次,我們就沒有什么經驗可供借鑒嗎?”阿萊佐轉向了林朔,問道,“林兄弟,根據我掌握的情報,當時你在場啊。”
“我確實在。”林朔答道,“不過當時那頭七色麂子,還沒有成年。根據獵門資料的記載,七色麂子是要在成年之后,體內才會分泌毒素。幼崽或者亞成年體是沒有的,所以當時我們很幸運。”
“哦,原來是這樣。”阿萊佐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么?”
“第一步,當然是采集毒素樣本。”苗光啟說道,“這種高致命性的毒素,我懷疑是一種病毒。
目前幸存者的體內雖然已經產生了抗體,但我們人類這支生物演化支,跟病毒前前后后斗爭了幾億年,體內類似的抗體太多太多了。
要是沒有病毒本體樣本,我們很難把這種抗體甄別出來,也就無法研制抗體血清。
當然,采集毒素樣本,這個行為本身是極其危險的,不能蠻干,要講究方法策略。”
說到這里,苗光啟終于看向了阿爾法特:“不知道阿爾法特先生,有沒有什么辦法?”
阿爾法特這會兒已經被晾了半天了,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再次變成了那張冷酷的撲克臉。
在用鼻孔長長舒出一口氣之后,他似是稍稍疏散了自己胸中的郁結,緩緩開口說道:
“你們獵門負責去找到七色麂子,之后采集樣本的事情,可以交給我。”
“好,就這么定了。”苗光啟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