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環境,離火那是一引就來啊。
所以我干脆放火燒山,把那頭颙逼到天上去了。
逼到天上之后呢,你爹就跟林家黑鳳配合上了。
當時那只鳥,叫林小六。
一人一鳥一配合,一招林降天劫,就把那東西給打下來了。
反正這筆買賣,從開始狩獵到搞定獵物,前后也就半天時間。
然后我們四個為了撲滅那場森林大火,花了大半個月。
曹余生差點死在火場里,你娘為了救他,頭發都燒沒了一半。
所以我這憋著露臉,結果算是把屁股露出來了。
山火最后是撲滅了,可把我的心氣兒也撲沒了。
事后他們倒是沒說我什么,可我自己心里別扭啊,于是就跟你爹找茬嗆上了,然后才有了那場決斗。
那場決斗呢,我其實是求敗。
知道爭不過你爹了,干脆別拖拖拉拉的,劃下一條道兒來,早做了斷。
雖說是求敗吧,可那場架,我還是盡力的。
我的算盤是,先把你爹摁住了,然后我再放個水。
這樣我這個二哥,在你娘面前就體面一些……”
苗光啟說到這里,對面苗雪萍接過了話頭:“結果呢,是我男人把你摁住了,然后他放了水,沒傷著你。”
苗光啟噎了一下,然后沖林朔說道:“所以你小子給我評評理,你爹是不是很氣人?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的。”
林朔笑了:“我爹按說不至于這樣。估計呢,也是我娘在旁邊,他不能讓您把這個人情給做了,否則我娘就算是您讓出來了的。要是真這樣,我娘事后肯定饒不了他。”
“所以你小子長相隨你娘多一些,可這性子是隨你爹的。”苗光啟說道,“都是看似忠厚老實,其實心里鬼得很。”
說到這里,苗光啟又喝了一口酒,嘆息道:“要是現在他還活著就好了,我是真想跟他再打一架,讓他再贏我一次。
這么多年之后,我可以很自信地說,這場水,我有資格放給他了。”
這天晚上,苗光啟到最后是喝多了。
苗老先生摟著追爺,嘴里跟這位林家客卿稱兄道弟的,然后扛著它在營地里大搖大擺地轉悠,特別高興。
追爺脾氣一直不好,別人碰它它會蜇人,可這天晚上卻很安靜,任人擺布。
按說狩獵之前,獵人喝這么多肯定是不行的,不過自家老丈人輩分擺在這里,林朔這個總魁首也管不上他,只能隨他去。
而林朔身邊,a
e一直看著自己的導師在那兒耍酒瘋。
她想對林朔說什么卻沒說出口,一臉擔憂。
……
昆侖山下的蘇家老宅里,曹余生這天晚上愁白了頭發。
他手里有一份名單。
這份名單,是現任獵門總魁首推薦出來的,下一任總魁首候選人的名單。
兩個人,云秀兒、賀永昌。
這份名單防得就是一個意外,萬一目前狩獵七色麂子的小隊全軍覆沒,下一任獵門總魁首就在這兩人中二選一。
這種情況在獵門歷史上,不是沒發生過。
五百年前,當時的總魁首,一位云家傳人在狩獵時殞命,而平輩盟禮還早。
于是就由獵門謀主主導,跟其他九寸家族的家主商議之后,選出了下一任總魁首。
而當時這位新任的總魁首,就是一位林家傳人。
獵門總魁首的位置從云家過渡到林家,這是源頭。
后面再經過平輩盟禮的幾番爭奪,這個傳統就固定下來了。
如今這個難題,再次擺在了曹余生和曹冕父子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