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找個犄角旮旯,狩獵隊先安頓下來,然后觀察一下這一晚上在通道附近活動的異種,這是一種情報獲取的方式。
類似的情報李泰安曾經提供過一部分,不過此人暫時意圖不明,他的話自然是不能完全相信的。
狩獵隊前面不出一百米就是臺階了,順著這種五米高的臺階往下走一段,就能正式進入石柱所在的區域。
可這會兒,狩獵隊的膽子沒這么大。
初入貴寶地,人生地不熟,剛死了一個同伴,而且還真正意義上的兩眼一抹黑。
所以狩獵隊只能溜墻根,順著通道外的石壁往右走。
通道進來之后,眾人所在的地面跟刀切一樣平,這顯然不是自然形成的,相當于階梯的最上一層。
大伙兒不下階梯,就在這一層,拐個彎兒順著墻根往前走,探探周圍的情況再說。
這一路上,只有開路的賀永昌一個人亮著頭燈,整支隊伍很沉默,沒人說話。
這個地方太邪性了,大伙兒都是心神不寧。
尤其是海倫,按照隊形她應該在隊伍中央,可她不敢這么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這位天正圣女來說,不僅僅是這個地方可怕,身邊的人也可怕。
這黑燈瞎火的,誰偷偷給她一刀,在她看來是保不齊的事兒。
于是海倫抓緊了她心目中的救命稻草,來到林朔身邊走著,跟他幾乎肩膀挨著肩膀。
這還不放心,這姑娘還想挽上林朔的胳膊,結果獵門總魁首冷哼一聲,“啪”一下把她伸過來的手打回去了。
海倫這么走路,別人是沒心情管她的,蘇冬冬卻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這位黑暗曼陀羅跑到林朔另一邊來了,理直氣壯地挽起了林朔的胳膊。
林朔嘬了個牙花子,白了這個女子一眼。
蘇冬冬腦袋一偏,嘴里振振有詞:“我是你姐,一起散步挽個胳膊怎么了?你自己擺正心思別瞎想,這很正常。”
“可咱現在不是在散步,真要有事兒了,我是掄追爺出去還是掄你出去?”林朔一邊說著,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然后往后退了兩步。
林朔這個做法,蘇冬冬和海倫也就沒辦法了,其中海倫心里慌亂,這會兒也是病急亂投醫,就近把蘇冬冬的胳膊挽起來了。
“你干嘛?”蘇冬冬手一甩,一臉嫌棄。
“我……害怕。”海倫哆哆嗦嗦地用意大利語說道,“羅蘭,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的,你不會跟他們一樣想害我吧?”
“你有點腦子吧,這五六年里面,要你命的單子我推掉了好幾個,我要是真想害你,你早沒命了。”蘇冬冬語氣緩了緩,說道,“你放心吧,念在神佑騎士的份上,我不會殺你的。”
“哦。”海倫似是松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我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應該也清楚了,你要是敢對林朔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兩回事兒了。”
“壞的想法不行,難道好的想法也不行嗎?”
“好的想法?你一個天正圣女,能對他這個獵門總魁首有什么好的想法?別忘了,歐洲教廷想要他的命。海倫,你最好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羅蘭你也做過圣女,應該知道一個女人要繼任教皇之位,那是難如登天的。
你看,刺客信條要我命的單子就有好幾個了,到底是誰下的單子,你我心知肚明。
這趟我瞞著教皇陛下出來,本來是想撈一個大功勞,這樣回頭陛下把位置傳給我的時候,也就沒那么多阻力。
結果,我好像有些高看自己了。
我現在是手腳冰涼六神無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羅蘭,要不你教教我?”
“這事兒在我看來挺簡單的,就看你腦子清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