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見面之情,不見面談事兒,互相之間的猜忌自然就會更重一些。
如今回到維爾紐斯,他是一陣陣后怕。
果然,兩個老東西沒按好心。
自己帶出去三百多位修行者,幾乎把手里的牌全押上去了,原本是根據約定埋伏在北方一帶的。
而現在跟著自己撤到維爾紐斯的,只剩下五十個不到了。
還有兩百五十個修行者,到目前為止,音信全無,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甭問,肯定是被人埋伏了。
到底是誰干的,圣諾曼覺著這事兒也不用細琢磨,就是天正教皇和東主大牧首。
因為新月教派整體而言,是歐洲教廷中最強大的。
目前也就是不太團結,導致自己這個總教長,手里的實力不如天正教皇和東主大牧首。
可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成了,北歐這么一大塊地方給了自己,自己算是有基本盤了。
那在再來個宗教改革凝聚一下人心,把目前歐洲所有的新月教徒捏在一塊兒,這是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
那么接下來,自己正值壯年雄心猶在,自然會拿天正教派和東主教派開刀了,一統歐洲教廷。
這樣的局面既然是他自己希望看到的,自然也就是教皇和大牧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兩個老狐貍聯手先陰自己一把,很正常。
圣諾曼這會兒只恨自己一開始居然沒識破,上當了。
……
這天晚上,圣諾曼來到了一家維爾紐斯的酒館里頭,打算大醉一場,解解心中的煩悶。
這也是圣諾曼這么多年來主要的消遣方式,有什么不順心了就往酒館里鉆,然后借著酒勁兒跟人打一架。
如果當時沒喝得太醉,知道手上留力的話,那跟他打架的人就重傷。
要是喝得太醉了,手上不知輕重,那就算對方倒霉,打死活該,然后花錢了事。
這么多年下來,不列顛島的酒吧已經被他打遍了,大家都記住他這張臉了。
最近幾年他去酒吧都不用說什么,自動就有清場的效果。
今天來立陶宛維爾紐斯的酒館,不錯,這兒的人都不認識他。
他這個新月總教長雖然名聲在外,可不出席什么公眾活動,除了英國本地之外,歐洲其他地方認識他的人不多。
而且立陶宛這個地方,斯拉夫人為主,身高馬大的人本來就多。
他兩米的身高,擱在這兒還不算稀奇,所以也就沒有怎么引人矚目。
人進酒吧一打量,發現這家酒館生意不錯,底下大堂的酒桌全坐滿了,也就吧臺上還有個位置。
于是圣諾曼就坐過去了,然后發現身邊坐著個小姑娘。
仔細一看,發現這小姑娘有點兒意思。
盡管皮膚很白,不過看五官,這是個東方女人,長得非常漂亮,臉蛋都快嫩出水來了,年紀也就二十出頭。
可她頭發是銀白色的,盤起來用一朵黑色的頭花扎上了,然后身上還穿著一套黑色喪服。
她手上杯子里的酒,圣諾曼一看就認出來了,伏特加滴進去檸檬水,杯口再抹上鹽,這叫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這種雞尾酒被調制出來的時候,是調酒師為了紀念死去的戀人,這個戀人的名字就叫瑪格麗特。
圣諾曼是個粗中有細的人,這會兒他還沒喝酒,腦子清楚,就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奇怪。
不過再奇怪的女人,他這會兒是不當回事兒的。
畢竟他是人間修力盡頭的實力,這個女人跟自己幾乎貼身坐著,在這個距離下,圣諾曼自問天下無敵,這個女人是虎也得臥著,是龍也得盤著。
圣諾曼問酒保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然后對這女人搭訕道:“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