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九年前,他的左手在神農架里被一頭‘獰’給咬掉了,現在估計多少還有些心理陰影。
算起來,苗成云今年也三十三了,不過婆羅洲苗家他還是沒立起來。
倒不是說沒孩子,云秀兒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倆孩子今年都五歲了。
沒立起家族,原因是苗成云心氣兒高,說一定要傳承創新,把原來的云貴苗家傳承弄出一個不一樣的道路,這才算開創了新的家族。
在林朔看來,苗成云的這種努力,還是值得稱道的。
雖然目前形勢變了,家族這個原先獵門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單位,在昆侖計劃面前,形式上顯得有些落后。
可凡事要辯證地看待,家族傳承作為獵門存在萬年的根本,固然有其落后的一面,可也提供了獵門傳承的多樣性,撐住了獵門的基本盤,是不可以掃進歷史故紙堆的。
家族依然要存在,而且要遍地開花似地存在,這是獵門的根本,也是昆侖計劃的容錯。
另外昆侖計劃畢竟只是應對一時局面的特殊情況,而人類以家族為單位在世界各地繁衍生息,這才是常態。
所以目前無論是章進所在的章家,還是婆羅洲這個即將醞釀形成的苗家,林朔都是不怎么干預的,任其發展,并且盡可能地提供幫助。
而自己這個林家,既然已經綁上了昆侖計劃這輛戰車,那就只能滾滾向前了。
可于此同時,林家本身也需要一個容錯,這個容錯在林朔心目中,就是此刻在自己對面,吃得頭都不抬的林虎。
等林虎把餐桌上的飯菜都掃空了,林朔親自給這位堂侄子泡了杯茶。
林虎顯然受寵若驚,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接過了這杯茶。
林朔笑了笑,說道:“你今年十八了,要是擱在以前,你這個年齡可以成親了。”
“啊?”林虎顯然沒想到話題會被林朔引到這個地方,他摸了摸后腦勺,“叔,您提這個早了點兒吧?”
“是還早。”林朔點點頭,說道,“你成人狩完成了,算是我們林家的傳承獵人。
我知道你今天來,就是向我這個家主要林家獵人腰牌的。
不過小虎,這塊腰牌我沒打算給你。”
林虎臉上有些錯愕,隨后問道:“叔,為什么?”
“因為拿了腰牌,你就是主脈獵人了,是我這一支的。”林朔指了指自己,“可我的想法是,你林虎今年十八歲九寸二,林家傳承你基本上全學了,另外作為昆侖學院的第一批畢業生,你還有整個學院傳承庫的能耐可以挑選。有這么好的條件,你何必再掛靠在我這兒呢?”
林虎聽到這里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林朔面前,大聲哭道:“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哎呦。”林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嘀咕道,“早聽春叔說你哭起來聲大,果然是中氣十足。”
“叔,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直說,我一定改!”林虎哭道。
“行了,起來吧。”林朔伸手一提溜,就把堂侄子提溜起來了,“男子漢大丈夫,一是膝下有黃金,二是有淚不輕彈,你好歹姓林,別讓我改主意。”
林虎抹著眼淚說道,“我這樣不就是讓您改主意嗎?”
“你把話聽全了。”林朔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這么好的條件,干嘛入我這一支,再去創一支不好嗎?”
“創一支?”林虎抬著一雙淚眼,顯然沒聽明白。
“獵門家族的開枝散葉,是分開來的。開枝是開枝,散葉是散葉,兩碼事兒。”林朔說道,“葉子再散,也長在枝上。我林朔生再多孩子,認再多的干兒子,收再多的徒弟,那也只是給我這一支散葉,而不是開枝。
我想讓你做的,是去開枝,另開一枝,聽明白了嗎?”
“這……”林虎一臉為難,“怎么開啊?”
“蓋房辟田、娶妻生子,千百年來我們華夏族人不就是這么開枝的嗎?”林朔說道,“我以當代林家家主的身份,特許你林虎開創林家分枝。
從此之后,我這一支是江南林,你這一支是什么林,由你自己去定義。
而你作為一個我這個獵門總魁首所認可的傳承獵人,你開創的家族將是獵門的三寸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