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問道:“怎么樣?”
苗成云說道:“還好,今天幸虧是我在了。”
“廢話,今天要是沒你在,她也受不了這個傷。”
“注意你的言辭。”苗成云白了林朔一眼,“我現在已經不是老藝術家了,而是一名醫生,你老婆耳朵能不能恢復,就靠我的妙手回春了。我還告訴你,以前小師妹也有過這么幾次,都是我救回來的,你這一前一后欠我不少人情了。”
有這么一會兒工夫,蘇冬冬也從疼痛中緩過來了,林家四夫人這會兒神色有些慌張,嘴里說道:“林朔,我好像聽不見了……”
“啊?”林朔嚇一跳。
“啊什么啊,慌什么。”苗成云說道,“這叫暫時性失聰,是大腦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跟耳膜沒關系。”
魏行山把醫療箱拿過來了,苗成云在箱子里找了找,找出一瓶類似眼藥水的瓶子來,往蘇冬冬耳朵里滴了滴,說道:“這是我當年專門為小師妹配的藥水。我以前每趟跟小師妹一塊兒出門,肯定會帶上一瓶,就是為了應對目前這個情況。只可惜啊,我本將心向明月,明月最后掉進臭水溝里去了。”
說完這番話,苗成云把這瓶藥水遞給了林朔:“拿著吧,臭水溝。”
林朔是個實在人,先不跟這人計較,趕緊把藥水收了擱在自己腰包里,然后一把將苗成云扒拉開了,讓蘇冬冬躺進自己懷里。
獵門總魁首坐在地上,摟著自己夫人,溫言細語地安慰她。
蘇冬冬這會兒聽不見,可蘇家人還有一門技巧,會讀唇語。
她看林朔的嘴型,也就明白意思了,自己耳朵沒事兒,于是也就平靜下來。
苗成云站在一旁直搖頭:“什么人啊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營地的情況,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魏行山這時候問道:“老苗,那頭鹿蜀離這兒有多遠?”
“那還遠著呢。”苗成云說道,“你們放心,我唱確實唱不過這東西,打是絕對打得過的,你們該睡覺睡覺,今晚我守夜。”
……
這天晚上,營地附近很安靜。
林朔這一晚不守夜了,而是跟蘇冬冬一塊兒進了帳篷。
蘇冬冬性子好強,跟林朔兩人在一塊兒她就沒有嬌氣的時候。
不過今天受了傷,耳朵聽不見了心里慌,林朔覺得自己應該陪著她。
蘇冬冬蜷縮在丈夫懷里,很快就睡著了,林朔眼睛卻沒合上。
他知道,今晚自己不能睡,否則回頭這場面,光憑苗成云一個人估計應付不來。
光一頭鹿蜀,那確實不可怕,關鍵是人家會御獸。
苗成云之前的挑釁方式如果是放火,它說不定會單獨回來,可之前苗成云是唱御獸山歌,那這個性質不一樣。
這兒的東西都聰明,如果說放火只是家里著火的話,那么御獸山歌傳到鹿蜀耳朵里,這就相當于國家叛亂。
所以鹿蜀這趟回來是平叛,肯定會集合部隊一塊兒回來,不僅會召集手下,說不定還會拉上盟友。
到時候兩三頭王級異種,再加上烏泱泱一大群蝦兵蟹將,那陣仗肯定不會小。
林朔心里盤算著這些,然后就聽到帳篷外悉悉索索的,然后有人拉開帳篷拉鏈爬進來了。
林朔人醒著,鼻子也醒著,自然知道這人是誰。
自從進入巨獸森林以來,阿爾忒彌斯因為小時候被異種叼走過,有心里陰影,晚上害怕睡不著覺,一直是蘇冬冬陪著她一塊睡的。
今天晚上她的坑讓林朔占了,米亞女公爵在外面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爬進來了。
林朔翻了翻白眼,說道:“師姐,今晚就不勞煩您跟我夫人一塊兒睡了,我陪著就行,你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