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把話說明白了，我也理解你的立場。”林朔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只是讓你暫離，讓冬冬戰力能完全發揮，等到這場戰事結束，我們再續前緣不遲。”
“有你這句話，那我走得也安心一些。”小五點了點頭，“臨別之際，老公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夫人請講。”林朔心有所覺，不由得神情凝重下來。
“當年我婆婆云悅心跟我們四族還有女魃之間的談判，過程是非常艱難的。
五族彼此之間都不信任，更何況是她一個人類。
我們后土一族有我體驗人類生活，并且把這些意識回饋到西王母本體，所以西王母慢慢有了人類的情感，有些事情會做，有些事情則不會。
而且九龍的其他意識，并不存在人性，所以行事并無禁忌。
而要取得它們的信任和認可，云悅心光有修行境界是不夠的，她也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至于她付出了什么代價，你應該是感受到的。”
說到這里，小五頓了頓，觀察了一下林朔的神情。
林朔此刻已經臉色蒼白了，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往胸口衣袋里摸。
蘇念秋見狀，趕緊從自己包里拿出來一盒煙，抽出一支在自己嘴唇上點燃了，再把煙遞給林朔，讓他能抽一口定定神。
林朔接過煙抽了一口，手依然還在顫抖著，只是神情已經冷靜下來了，沉聲說道：“繼續說。”
小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還是繼續說道：“那件事不能怪我婆婆，她當時境界還不像現在這么高，所以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無能為力。”
苗成云在一旁不耐煩了：“小五你倒是說清楚啊，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說的，是昆侖山上的事情。”蘇念秋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是一個雷雨夜，傳說鉤蛇化龍。林朔的父親、章進的父親、賀永昌的父親，還有我和冬冬的兩位叔祖，都因此殞命。”
苗成云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林朔的肩膀。
林朔吐出一口煙，說道：“他們都是我埋的，很慘，尸體完好的并沒有幾個。在那之后我一直在追查，懷疑過曹四舅，懷疑過苗二叔，我幾乎懷疑過所有人，甚至包括我母親。小五，你現在說那件事我母親無能為力，其實讓我松了一口氣，因為這是我見到母親之前最大的恐懼。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件事我躲不過去，章進和老賀也躲不過去，你就告訴我，誰干的。”
小五說道：“當時這對我們五族而言，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女魃為了向我們說明，人類現在還太過弱小，無法肩負這樣的重任，于是它很輕松地就作出了證明。
昆侖山雷雨夜，就是證明的結果，也是我們五方談判中的一個小插曲。
它要說明的是，不僅是能力上的絕對差距，人類在心智上也有致命的弱點。
所以哪怕是當時世上最強大的兩個人類，林樂山和章連海，也一樣不堪一擊。”
苗成云單手一抬，周圍五公里范圍的所有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懸浮在半空之中，怒喝道，“女魃倒是來找我證明證明啊！”
林朔則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摁住了苗成云的肩膀，對小五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小五說道：“所以，你不能死在這里，因為東非大裂谷里面，還有需要你去證明的東西。”
“我知道了。”
“那三頭東西現在徹底醒了，不用你們去找它們，它們會找來你們的。”小五眼中的紫色火焰逐漸黯淡下去，嘴里喃喃說道，“你們千萬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