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國家很快就沒了組織力,任由民眾在獸潮中自生自滅。
人都不會坐以待斃,這些非洲人民會自發組織起來,一邊逃難一邊求生。
要說非洲這塊地方,還真是塊寶地,自然資源很豐富,人哪怕聚集在野外,只要不被獸潮正面侵襲,還是很有大機會活下來的。
于是當獸患失控之后,撒哈拉以南廣大的黑非洲地帶,等于是回到了史前原始社會。
從原本的國家,變回成了一個個分散在各處的部落,跟大草原上的猛獸異種周旋。
部落會慢慢聚集,因為人多力量大,意味著更加安全,可是人如果太多,這種安全是以急劇消耗周圍自然資源為代價的,很難維持,所以一般就是三五十人的規模。
而運氣好的部落,會遇上像賀永昌、遲向榮這樣藝高人膽大的傳承獵人,敢深入非洲大草原,解救他們。
這種獵人身上都帶著無線電通訊設備,發現一批人就會跟埃塞俄比亞這邊聯系,然后帶著這些難民繞過獸潮,來到埃塞俄比亞聚集起來,接受國際社會援助。
遲向榮這個名字,林朔其實很早前就聽說過,這也是跟他同一輩的獵人,今年應該三十來歲。
遲家本來就是駐扎在非洲的獵門七寸家族,本家駐地在埃及首都開羅。
十年前的那屆平輩盟禮,二十歲的遲向榮進入了門檻攻守第二輪復賽,當時有九寸三的修為,不過遲家是借物的路數,弱九境階段對上同境修力獵人是吃虧的,所以沒打出來。
不過這人確實是個精英獵人,曹余生對他早有安排,原本應該是跟傅明亮一塊兒在非洲歷練幾年,然后調回國內委以重任。
結果五年前,遲向榮深入非洲大草原解救難民,從此失聯。
章進聽聶博藝介紹到這兒,問道:“人都失聯五年了,這忽然又跟我們聯系上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蹺啊,叔,會不會有詐?”
林朔看了一眼這個侄子,說道:“遇上這種事兒,別人說你這種話很正常,唯獨咱們叔侄倆,沒資格說這話。”
“啊?”章進一臉懵。
“你在澳洲失聯了兩年,我在東歐失聯了八年。”林朔說道,“要是別人都跟你這么想,那咱還回得了家嗎?”
“這倒是。”章進咧嘴笑了笑。
“干咱們這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別這么少見多怪的。”林朔說道,“具體什么情況,還得過去眼見為實。”
聶博藝這時候說道:“聽那邊的消息,這次難民人數不少,三萬多啊,有點棘手。”
“什么意思?”章進問道。
“這里這個難民營,五萬人規模,物資供應已經是極限了。”賀永昌在這方面顯然是有經驗的,解釋道,“物資不夠,人就不能接過來,否則不僅那三萬人要餓死,這兒的五萬難民也要餓死,而且物資匱乏必然導致秩序崩潰,哄搶之下死傷更多。所以東西得先到位,這才能把人接過來。”
“物資調集到位,需要多久時間?”林朔問道。
“現在是八月份,正值尼羅河汛期,水運不太方便,空投運力又有限。”聶博藝估計道,“就算上面不卡脖子,怎么也得一個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