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規則不一樣,自己那句呼喊,應該是沒有真言化實效果的,老爺子沒出殺招把自己宰了,存粹是因為自己嗓門夠大。
那這個情況是有利有弊的。
壞處在于,自己的情況老爺子必須重新梳理和理解,一旦自己說話不妥當,老爺子覺得事情有蹊蹺,必然再起殺心,自己現在并不安全。
好處就在于,自己既然沒有坐實苗光啟兒子的身份,那么這里跟隔壁的說法,就能對上了。
而怎么在老爺子面前把故事編圓了,讓他相信自己和不遠處的林朔、賀永昌、蘇冬冬三人其實是云悅心收服的四條狗,這事兒對現在的苗成云來說并不難,畢竟昨晚在林大伯面前就已經說過一遍了。
昨晚那是現編,說得磕磕巴巴的,要不是林朔當時提醒了一句,自己差點編不下去。
這次有經驗了,心里有底,那就好辦了。
于是苗成云一邊摸著被打腫的臉頰,一邊沉聲說道:“苗老爺子,我知道您現在心里有諸多疑惑。
不過反正我現在也落你手里了,你也不用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這個事情來龍去脈很復雜,有點考驗您的理解能力,不過您是位大學者,理解能力想必是不成問題的。”
苗光啟聽到這番話,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嘴角也掛起了若有若無的笑容,說道:“你說說看。”
苗成云這就趕緊把昨晚他在林樂山編得那套故事,重新又說了一遍。
這一遍故事,苗成云說得那就精彩了,畢竟之前是邊想邊說,這次是前后心里有底,就能做結構設計了,門里的話術也就能用出來了。
可是苗成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苗老先生的表情,越說心越涼。
苗成云如今是學院的副院長,教學生那是本職工作,所以這種面對面的講解,學生到底是真聽懂了還是假裝聽懂了,他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更何況,他太了解苗老先生了。
任憑苗公子說得天花亂墜,苗老先生這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所以苗成云越說心里越沒底,最后是硬著頭皮把事兒給說完的,說完之后看著苗光啟的臉,心里惴惴不安。
只見苗老先生嘬了個牙花子,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在我這兒,編的故事多少會有些新意。
畢竟比起林樂山的初中學歷,你好歹得尊重一下我學者的身份。
結果我通篇聽下來,你這說的跟昨晚在林樂山面前的那通胡扯,沒什么區別嘛。”
苗成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您聽到了?我們怎么沒察覺您就在附近?”
“聽你們說話還需要人在附近啊?”苗光啟反問道,“你知道有個東西叫竊聽器嗎?”
苗成云一陣無語,心想這倒確實是老爺子的做派。
只是事已至此,他這會兒只能死咬著這個故事不放了,不能輕易改口。
一是確實編不出更好的故事了,二是這里改了口,林大伯那邊又怎么辦呢,摁下葫蘆起了瓢。
于是苗公子把心一橫:“反正您愛信不信,事兒就是這么回事兒,您要是不信,去跟我家主人云悅心對質,我只能說這么多了。”
苗光啟笑了笑:“戳穿你這種胡扯,我還需要跟云三妹去對質啊?我就說一個事兒,你就無所遁形。”
苗成云這會兒大腦飛快,趕緊在心里對自己的說法進行了一遍反思,然后很快得出了結論。
以一九九八年老爺子的信息獲取量,他是沒辦法對自己的說法證偽的。
說白了,雖然沒有什么證據能夠支持苗成云的說法,可也沒什么證據能夠反對這個說法。
因此苗成云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被老爺子拿住了短處,不由問道:“那您說說看。”
苗光啟說道:“你說你們四個,是四頭異種皇帝,也是我云三妹收服的四條狗,是吧?”
“嗯。”苗成云點點頭。
“那你變成狗我看看。”苗光啟說道,“你要是能變成你嘴里所說那種花狗,我就相信你。”
苗成云心里樂開花了,變成花狗,這對他來說這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