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剛浸到水里,他就聽水面上有人說道:“回去!”
接著月光凝神一看,水面有個腦袋,秦月容就在五米開外。
“月容妹子,你這就不講理了。”苗成云給她講道理,“你們下水可以,我洗個澡就不行啊,嫌臟你們去上游嘛。”
“不是臟不臟的事兒。”秦月容說道,“我們秦家女子在水里修行,得脫光了,這會兒我和映雪都沒穿衣服,你下水算怎么回事兒?”
“哦哦哦。”苗成云這才明白,趕緊回岸上,一邊用手在河里舀水湊合洗洗,一邊問道,“她在跟你學啊?”
“嗯。”秦月容說道,“她天賦很好,能得我真傳。”
“她天賦當然好了,不過月容咱把話說明白。”苗成云說道,“你教歸教,‘真傳’二字不能隨便說出口,這小姑娘是我的嫡傳弟子。”
“你扯淡。”秦月容說道,“她身上有林、云、秦三家血脈,要是林家人和云家人跟我說這個,我或許還有的商量,你這個姓苗的憑什么呀?”
“我娘也姓云啊。”苗成云說道,“我就是半個云家人。”
“那你客氣了。”楚弘毅這會兒起身說道,“你不是半個,你就是一個云家人,因為你入贅了。”
“去去去,你睡你的。”苗成云一甩手,“別瞎起哄。”
“不識好歹,我這不幫你說話嘛。”楚弘毅罵罵咧咧的,人又躺下去了。
苗成云不理會這家伙,對水面上的秦月容說道:“論血脈親疏,我就比你近,她奶奶是我娘,她曾祖母是你奶奶,你自己算算,是不是差點兒。”
“那我不管,反正她喜歡跟我學。”秦月容說道。
“那她也喜歡跟我學啊,咱這事兒是不是還得講究個先來后到啊。”苗成云說道,“她出生不到三天,我就抱上她了,你這都多大才見著面呢?”
“可我跟她爹認識早呀。”秦月容指了指自己鼻子,“你這個兄弟是林朔后來才知道,林朔當年來我家的時候,還穿著開襠褲呢。”
“是嘛林朔?”苗成云扭頭求證,獵門總魁首這會兒鼾聲特別響。
“這破演技……”苗成云搖搖頭,回身跟秦月容繼續搶徒弟,“那咱是教林映雪還是教林朔啊,你不能論爹啊,咱得論閨女。”
“那教閨女又不是我們隨便能教的,不得爹答應嗎?”秦月容說道。
“這……”苗成云愣了一下,回頭輕聲說道:“老楚,我居然說不過她,你幫我想想輒,否則她回頭也來搶林映月了。”
“那怎么行!”楚弘毅一下子就彈起來了,竄到了河邊想說什么,可一回想秦月容之前說的話,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駁,最后沖苗成云一攤手:“我好像也說不過她。”
“你這不鐵廢物嗎?”苗成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那你也是廢物。”楚弘毅頭一偏,然后建議,“要不咱把總魁首弄起來問問,到底怎么說。”
“廢話。”苗成云嘆了口氣,“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嘿,這倒是弄成一樁公案了。”楚弘毅一跺腳,然后又出了個主意,“哎,那你們去問林映雪啊,到底要誰的衣缽真傳。”
“對。”苗成云拍了拍自己腦門,“剛才氣糊涂了愣是沒想起來,月容啊,林映雪人呢?”
“呀!”秦月容這一下花容失色,“我讓她練憋氣呢,這么半天沒上來別憋死了!”
“那你趕緊下去看看啊!”苗成云和楚弘毅兩人直跺腳。
聽到這兒,林朔也裝不下去了,“歘”一下竄到岸邊就要往河里跳,結果被苗成云一下就拉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