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朔這就明白了。
還能是誰,肯定是老娘唄。
苗二叔正因為是跟老娘同游,所以這才對自己藏著掖著,二老當時還在家里給自己演了個雙簧呢,之后老娘晚上找自己聊天,也是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林朔神情有些無奈:“二叔也真是的,他這些年待我視如己出,我就算是塊冰也被他捂熱了。
如今我爹去世快二十年了,這段時間對我娘來說,那更加漫長,實際上是大西洲里的一百年。
孤苦伶仃上百年,回來之后她無論作出什么選擇,我都是支持的。
二老如今能有一段緣分,我這兒其實沒問題,二叔沒必要瞞著我。”
“我家老爺子,心里過不去的坎兒不在你這兒,你小子答不答應的,你以為就他的性子,會真的在乎啊?”苗成云說道,“關鍵是還是他大哥,你爹,他覺得對不起。”
“嗐。”林朔搖搖頭,“陰陽兩隔了,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事情的轉機是去年,我們去非洲的時候。”苗成云說道,“有天晚上追爺鬧騰,咱娘就進去看了看,結果被你爹在追夜里的英靈一頓臭罵。”
“啊?還有這事兒?”林朔吃了一驚,“我爹說什么了?”
“你爹的意思呢,是他已經沒了,咱娘不該繼續守寡,然后還對我家老爺子愛答不理時近時遠的,他看著來氣,覺得咱娘這事兒辦得不地道。然后他讓追爺把雪萍姑姑拉進來,做了個見證,一紙休書,把咱娘給休了。”苗成云說道,“這事兒是雪萍姑姑偷偷告訴我的。”
“啊?”林朔都聽愣了,“這事兒我爹怎么不告訴我呢?”
“嗐,父母離婚,一般都會瞞著孩子。”苗成云說道,“事兒就這么回事兒,現在你們林家上一輩的大夫人,已經是雪萍姑姑了。原本這事兒我也不愛跟你說,這不聊到這個份上了嘛,你就當不知道,反正老一輩的事情,咱幾個小的別去攙和。”
“嗯,是這個理兒。”林朔點點頭。
兄弟倆這些話都是私事兒,自然用上了巽風傳音。
其他人就看著兩人嘴一張一合的不出聲,魏行山和楚弘毅還好,知道里面的門道,沒說什么。
童幼顏忍不住了,這時候說道:“那海妖怎么回事兒,光啟哥是怎么說的,成云你倒是繼續說啊!”
苗成云只好言歸正傳,說道:“海妖這個物種,演化路線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實證。
這樣一種高智慧、高戰斗力的強力物種,要不是數量有限,是能夠跟人類爭一爭食物鏈頂端位置的。
然后這東西就跟憑空出現似的,莫名其妙就在海里稱王稱霸了。
所以我家老爺子當年猜測,這東西應該是九龍的手筆。
最近幾年,隨著新線索不斷冒出來,他慢慢把懷疑范圍縮小了,鎖定在女魃身上。
因為女魃針對入侵地球的那種脫虛向實的科技進度,是九龍里最快的,也是最冒進的。
而且九龍文明當年情況各異,而只有女魃人,曾是水里的物種。
所以它們如果要想恢復文明火種,重新占領地球,也是從水里開始的,畢竟環境相似,難度小。
地球海洋面積遠遠大于陸地面積。只要占據了海洋,地球就拿下一大半了。
因此幾千年前的海妖,應該就是它們基于某個物種做出來的實驗品,類似于變異人的海洋版本。
后來的非洲事件,是他們從海洋到陸地的嘗試,同時打開了虛擬接口,開始有真正的女魃人意識涌過來了。
結果呢,這一下步子太大,扯到蛋了,其他九龍一看這情況不對,不答應了,這才有了互相牽制的十年之約。
而基于以上這些推測,咱眼前的這座雕像,除了利于宗教傳播的藝術加工之外,就有了另外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魏行山問道。
苗成云把手電一掃,掃到了雕像的臉上;“三千年前,在世人面前展露這個形象,從而被崇拜信奉的,就是女魃安全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