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屬燭臺之下。
宮裝之人正看著曾經的裁判所刻在墻壁上的歷史。
“真空……六國時代以研究【精神疫病】為名的國度。”
“也是最早被病國消滅的國度。”
“那些歷史之中聲名赫赫的邪教們,在下真是有些難過……沒有辦法親自體驗。”
【攜病而生者】申牧典。
噠噠噠。
他的身后。
藥粉落在地面之上。
化為一道針,攜帶著爆裂的微光,沖向申牧典。
“流浪者中為數不多的【人中之龍】為了刺殺我,深入病國深處。”
“為了把你送到這里來,你們流浪者究竟死了多少人?”
申牧典抬起雌雄莫辨的面孔,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著來者。
【須彌幻起,藥石可成】。
虛幻的偈語仿佛真的響起。
拿著藥杵的高冠女人,行于虛空中。
一身黑白的丹士裝束,帶著強大的龍級壓迫力,盡顯霸氣。
她沒有去接著申牧典的話,而是平靜看向他。
“【申牧典】……當你殺死你的爺爺的時候……你有預料過今日嗎?”
申牧荒嘴角勾起:“你說的是【申牧荒】那個老不死的?”
他的臉部微微抽動。
似乎在暢想著久遠的過去。
“我不過是那個老不死的視為垃圾的,某個不中用的造物而已。”
“你覺得……所謂的德高望重是一件好事嗎?”
“唐玉院長?”
申牧典輕聲說道:“我攜病而生,申牧荒便棄我如敝履,讓我成為一個【疫病之力】或者【共生】滅疫士很難嗎?”
申牧典笑了笑:“說到底,就是那家伙固執的偏執和可笑的自尊。”
唐玉抬起頭。
那張臉。
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帶著稚氣的少女。
而是充滿性張力,帶著驕傲的女人。
“這是理由嗎?我知道了。”
唐玉輕輕揮動著藥杵。
一揮動,整個宗教裁判所都震蕩。
申牧典顯然也不準備再和唐玉說些過去的故事了。
他聽聞這位流浪者中的強者性格果決,是那位傳奇屠鹿鳴之下最厲害的藥劑師,自然有避免被王都的病化侵蝕,降低戰斗力的風險。
“不過……靈壓比起想象中,要更加強大呢。”
“還有這偈語……【真討厭,真討厭滅疫士的偈語】。”
申牧荒淡淡說道。
他的身體,浮現出特殊的鎧甲。
十多年前。
少年的申牧典利用特殊的手段殺了申牧荒,從流浪者營地中逃了出來,投效病國,引動疫病,將申牧家族負隅頑抗者屠戮殆盡。
“唐玉院長。”
“你們真的以為,我是用特殊的手段殺了申牧荒嗎?”
申牧典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越來越爆。
迅速突破了病災,化為了……
病龍。
“不,我是靠著,自己力量殺掉的他。”
唐玉面色微變。
怎么……
申牧典身體浮現出【鎧甲】。
病域展開。
“【諸域風控】。”
申牧典宮裝鎧甲貼合:“我是幸運的,毫無疑問的幸運兒。”
“我生而帶病,卻是最強大的疫病。”
虛空中影子涌動。
“【煌典】先生。”
“將眼前的滅疫士,澆筑成我們偉大道路上的資糧吧。”
皇冠在申牧典頭上落下,惡意的眼球張開。
“以最強的肺炎之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