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的感覺并沒有因為沒了負重而減弱,反而因為高溫而更加暈眩,我機械似的跟在小哥后面,兩人一言不發,埋頭苦走。
最后我還是沒能抵擋住身體的強烈不適,在小哥波瀾無驚的眼神中倒了下去。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忽然間有人一下子把我架住了,我努力虛著眼睛去看那人,眼前除了一副巨大的帶著黑色眼鏡的模糊的臉,什么也看不見。
恍惚中,我被黑眼鏡背在背上,跟坐過山車一樣顛簸的奔跑,害得我想暈都暈不了,只能被迫迷迷糊糊的半清醒著。
不知走過了幾座沙丘,黑眼鏡跟小哥把我和小花放了下來,這里在一處斜坡下方,有一道深溝,深溝里有一處很大的凹陷,許多人都蜷縮在深溝底部躲避風沙。
無邪在我意識不清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一路跟著小哥和黑眼鏡跑過來的。然而他體力明顯不行,我在這個臨時營地坐了好一會兒他氣喘吁吁的從斜坡上跑下來。
他看清我們這些人時非常的高興,剛揮了揮手,嘴角還沒完全裂開,就一個不穩往從沙丘下滾了下來。
小哥在無邪臉即將著地時一把攔腰截住了他,無邪在小哥的臂彎里三百六十度旋轉了一圈,穩穩的立住了。
無邪向小哥道了一聲謝,就趕緊過來看還蒙著頭的小花。
黑眼鏡將我放下后簡單的補充了一些水分,然后抬腳就跟小哥再次出去尋找其他分散的人。
我靠坐在土坡邊兒,指了指一旁還躺著的小花,示意無邪快把小花頭上蓋著的衣服拿開,別把小花悶壞了。
無邪在小花旁邊一屁股坐下去,將那件衣服掀開,只見小花的整張臉非常的紅,跟蒸熟了一樣,嘴皮子也翻了起來。
我和無邪一愣,連忙檢查了一下小花的情況,幸好他沒有發燒,就是被悶熱的有點嚴重,而且體力透支且有點缺水。
我拿出冰涼的礦泉水讓無邪用毛巾浸濕給他自己和小花擦一下臉,然后喝點溫水潤潤肺。
小花就算睡著了也還是自帶王者的氣勢,就是那露出的兩只大母腳趾有點破壞他的形象了。
無邪看到后問“這是怎么弄得”
我默默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拿出一雙新的鞋子丟到無邪手里,讓他給小花換上。
這里人多,我不好做的太明顯,只拿出一個睡袋鉆了進去,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開始睡覺,實在是太累了,沒兩分鐘就伴隨著呼呼的風沙聲沉沉睡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無邪在一邊的地上裹著睡袋正睡著,中間的那個睡袋打開了,應該是里面的人睡醒了就出去了。
天已經黑了,這塊巨大的凹陷地零星燃著幾堆火堆,明黃的火光把那群人難看的臉色照的很清楚。
隊伍里丟了四個人,到現在還沒找回來,在大多數人眼中,那四個人沒可能再回來了,可阿寧不愿意輕易放棄任何一個隊員,只要還有一絲絲希望都得把他們全都找回來。
這也是為什么阿寧做了壞事卻怎么也讓人恨不起來的原因,也是她的手下都愿意聽從她一個女人指揮的原因。
阿寧和小哥還沒回來,在另一處的角落里,小花和黑眼鏡正坐在火堆旁聊天,不過大多數是黑眼鏡在巴拉巴拉扯淡,小花漫不經心的偶爾懟他兩句。
我走上前去,漫不經心的說道“聊的挺開心啊。”
小花笑著對我打了聲招呼,然后挪著屁股遠離了黑眼鏡,道“我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