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的時候，王老師用枯瘦的手掌拉著陳凡跟蘇若初一臉動情地叮囑道。
“好好的，都要好好的……”
“以后你倆一定要幸福地走下去。”
“王老師，我們會的。”陳凡輕聲說道：“王老師，等明年有時間我們再過來看望你們。”
“好，好……”
從病房出來，陳凡注意到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尤其是蘇若初，一直低著頭，似乎有些悲傷。
陳凡伸手輕輕握住對方的小手，“怎么了？”
蘇若初抬頭看了陳凡一眼，然后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些堵得慌。”
旁邊李娜嘀咕道：“看到王老師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我挺不是滋味的。”
郭帥附和道：“我沒想到王老師竟然還記得我。”
“來之前，我其實對王老師沒有太多感情，畢竟那會兒他光揍我了。可是進了病房，看到王老師之后，我突然發現，自己并不恨他。”
李娜解釋道：“王老師其實是個很負責任的好老師。”
陳凡嘆息一聲，“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自己長大的？是從身邊認識的人一個個去世，熟悉面孔越來越少開始的。”
郭帥：“說起這個，今年過年回來，我突然發現我們村有兩位老人離世了，都是我認識的，小時候還給過我糖果呢。”
“冬季是老人離世的高發季節，很多老人熬不過冬天的。”
見三人一直在討論生生死死，氣氛明顯不太對勁，陳凡主動笑著提議道。
“大過年的，說點開心的。要不換個地方玩？”
“外面好冷的。要不咱們去ktv吧。”
李娜提議，大家沒意見，于是四人開車去了紅糖果。
郭帥出錢要了個空間大點的中包，并且要了兩個果盤。
服務員放下東西離開，郭帥立馬拿著麥克風上前點歌。
“各位老同學，至此新春佳節，我郭帥點一首瀟灑走一回送給大家。”
看著這家伙在前面鬼哭狼嚎，陳凡三人在后面笑著搖頭。
李娜主動打開一瓶啤酒跟陳凡碰了碰。
陳凡好奇：“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你的酒量還不錯，現在如何了？”
李娜得意一笑：“現在的你可不一定能喝的過我。”
陳凡豎起大拇指。
“對了，我昨天看班級群里說年初五的時候咱們班里組織同學聚餐，你們去嗎？”
蘇若初看向陳凡，陳凡果斷搖頭。
“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沒啥意思。”
“去唄，都去一塊玩玩，順便還能看看老同學。”
陳凡搖頭：“我在班里熟悉的老同學就你們三個。”
李娜于是看向蘇若初，“你呢？”
蘇若初搖搖頭：“我也不去了。”
“哎呀，咱們班花不去，得多少男生失落心碎啊。”
這時前面郭帥總算嚎完了，李娜起身沖過去把這家伙推開，然后自己點了一首奶茶的《很愛很愛你》。
郭帥過來跟陳凡砰了一下杯，然后望著前面李娜苗條的背影悵然失神。
陳凡忍不住笑著打趣道：“還沒放下呢？”
郭帥訕訕一笑，搖搖頭。
“那倒沒有。只是今天突然見到她，想到了很多高中時代的事情。”
蘇若初笑著打趣道：“當一個人開始念舊，證明他已經開始蒼老了。”
郭帥一臉哭笑不得。
陳凡倒是有些理解郭帥的想法。
對于一個男生來講，青春時期暗戀愛而不得的那個女生，往往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
無論過去多少年，依舊會偶爾想起。
那邊李娜唱完又接著點了一首蔡依林的《倒帶》。
這首歌熱度太高了，旁邊郭帥忍不住拿起麥克風跟著一塊合唱。
兩個人唱完，李娜起哄讓蘇若初唱一首。
蘇若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耐不住兩人的起哄，最后才不好意思的點了一首歌。
說實話，陳凡很少見蘇若初唱歌，前世他倒是聽過蘇若初哼歌，像這樣在ktv正式唱歌還是第一次聽。
前奏一響起，陳凡就笑了。
王菲的《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