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已經等了數十天,若是通崖兄再不出現,我等便要咬牙去尋一尋周邊的家族了。”
林靖易接過話茬,解釋道
“那些家族的山門陣法罩得嚴嚴實實,誰知道里頭呆著幾個練氣,非到不得以我等是萬萬不肯去的。”
李通崖也再同這兩人不廢話,沉聲道
“玄景靈誓。”
許陽平點點頭,掐著法訣將先前林靖易的話重復了一遍,結印低聲道
“所述皆實,玄景為誓”
李通崖在一旁仔細地聽著,確實沒有什么疏漏,見許陽平一身氣勢磅礴并未衰落下去,這才信了七分,回答道
“何時出發”
“現在”
夫婦倆已經激動不已,林靖易強自按耐著,朝著李通崖開口道
“還請道友也立下不向我等出手的誓言,雖說玄景靈誓多用于保密證偽,對此約束力不大,但有這份誓言我等也算安心幾分。”
“可。”
李通崖立了誓言,同許陽平駕風而起,見這人一身真元略顯斑駁,便知這許陽平吞服的雜氣來練氣,更加放心了幾分。
倒是夫婦二人見李通崖一身真元醇厚悠長,護體真元清徹明亮,頓時面面相覷,苦笑不已。
黎涇鎮。
陳二牛七十歲了,頭發花白,在大山里已經活了尋常農戶兩輩子,老眼渾濁,在黎涇鎮中誰都要喊他一聲大爺。
坐在椅子上,陳二牛焦躁不安,干旱的天氣使他夜夜做噩夢,總是想起那只從天而降的大雀。
“哎。”
梨川口收回來時陳二牛便去找陳三水,除了一顆牙和一灘血跡什么也不曾找到,梨川口的人都說陳三水被山越捉走,捉到了西邊去。
陳二牛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順著馬蹄在路邊的草堆里東張西望,終于尋找到一攤血跡,老人扒開草叢低頭去望,嗷一聲哭出聲來。
長子陳三水死的凄慘,老人替他守了靈,陳三水膝下的幾個孩子都忙著應對干旱的天氣,來得還不如他勤。
“冬河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陳二牛皺著眉頭,白發稀疏,卻聽院外一片喧囂鬧聲,一大群人大叫著,哭聲與叫聲吵得他戰戰兢兢。
他拄著拐杖挪到了村頭,已經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一群狼狽不堪,滿臉污泥的漢子正跪坐在地上,周邊都是低低的哭聲。
“回來了。”
陳二牛用力直起腰板,終于看見了前頭的李玄宣和陳冬河,李玄宣已經長出了淺淺的胡須,正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的山越漢子。
“你再說一遍”
“是咒殺連尸體都未曾帶回來”
李玄宣呆了兩息,淚水如決堤一般流淌而出,順著他的臉龐一直流淌到他的脖頸上。
“冬河同我上山,其余人先回家罷。”
李玄宣捂著臉沉默了半晌,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跟前的陳冬河滿臉淚水,人群默默分開一條道,目送他們遠去。
“家主”
陳冬河低低喚了李玄宣一聲,將他從沉重的打擊中驚醒,李玄宣看了看手上的那把青烏弓,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叫我少家主”
李玄宣抹著淚哽咽著回答,踩著石板路,緊緊地攥著弓。
兩人默默低頭走了一陣,迎面便碰上剛出關急急忙忙下山的李玄鋒,李玄鋒只是低頭一撇李玄宣手中的青烏弓便呆住了。
“怎么可能”
李玄鋒雙目圓睜,眼眶迅速濕潤,惡狠狠地噼手奪過弓箭,喝道
“是誰”
陳冬河見了李家兄弟更覺窒息,哽咽著道
“是山越的咒殺。”
李玄鋒張了張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望了望滿臉淚水的李玄宣,呆呆地坐在一旁的青石上。
“好低的手段。”
李玄鋒咬牙切齒,淚流滿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