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舞,今夜是最后一夜明日,明日就開始修煉”
側身站在一旁的李秋陽抱著刀默不作聲,他被派來保護沙摩里,日日夜夜跟在他身邊,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也頗有了解,望了望沙摩里一臉享受的模樣,微微嘆氣,暗忖道
“木鹿氏的血統算得上不錯了,這家伙一看就是縱情縱欲的紈绔子弟,二十歲出頭卻也能修煉成胎息四層還真是不公平。”
摸了摸自己鬢角的白發,李秋陽,算了算時間,自己竟然已經四十五歲了,卻才剛剛突破胎息五層玉京輪,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悲哀。
“修煉的速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胎息和練氣巔峰修仙者過了六十歲則氣血越加下滑,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突破煉氣,御氣飛行,遨游于天地之間”
“我八歲步入仙道,尤為珍惜,日夜修煉,不敢懈怠,除了家族要求完成的任務外從來不敢浪費時間,卻要同凡人一樣百年而終,這個紈绔子弟日夜笙歌,卻眼看著練氣就在眼前何其不公”
李秋陽縮在角落的陰影里,神態顯得越發衰老,心中忍不住興起一絲難以遏制的渴望,暗忖道
“通崖叔從小看我長大,按道理心中對我是有一絲看待后輩的慈愛的,我若是求他賜下一枚丹藥,興許這輩子還有突破煉氣的機會”
李秋陽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卻又硬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奢望,暗罵道
“家族中現在優秀的后輩一個一個的冒出來,不說淵修淵蛟,連清虹都進展神速,怎么能把珍貴的丹藥浪費在我這個老人身上。”
李秋陽暗暗咬牙,還是打消了這個沖動,默默地盯著沙摩里一言不發,這個中年人勤勤懇懇地為家族付出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不欲向家族奢求一枚丹藥。
“哈哈哈哈哈,可真嬌俏”
沙摩里的笑聲在院中回蕩,昏沉的燈光照在李秋陽的白發上,他與院中這一副奢靡的景色格格不入,就像一尊石像,牢牢地記著家中吩咐的任務,默默地盯著沙摩里。
“前輩,蕭家收了信,叫我將回信帶了回來,要我代蕭家致謝。”
陳冬河敲響了洞府的大門,恭恭敬敬地迎上去,將手中的玉簡捧在雙手之間,李通崖伸手接過,靈識探入其中,蕭元思溫厚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元思頓首,今日得了通崖兄的消息,老祖已經往山越境內去了一趟,巫山已經封閉,無暇顧及其他,山越紫府已經準備突破金丹,應該就在六到七年之內,天地之間必有異相。”
“元思在宗內也得了消息,巫山十二弟子皆是筑基修士,已經紛紛與三宗七門勾結,待到這紫府一死,巫山即刻消亡,其中的筑基修士各自帶人投入三宗七門,興許會留下三四位在山越境內開宗立族,成為青池治下家族,貴族若是有圖謀,還需在那人隕落后抓緊機會,速速插手等到局勢穩定下來,山越筑基將地盤劃分完畢,與宗內攀上了關系,再來圖謀就困難了。”
李通崖讀罷了這玉簡,沉思了一陣,心中有了計較,將這枚玉簡收起朝著陳冬河道
“叫玄嶺上來。”
李玄嶺卻早已經在洞府門口等著,聞言入內,陳冬河自覺退下,李通崖低聲道
“讀一讀這玉簡。”
李玄嶺接過來讀罷,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便見李通崖道
“巫山即將不復存在,西邊將會多出來幾個青池治下的筑基家族,我李家可以趁著這動蕩之機,拿下東山越。”
李玄嶺連連點頭,又見李通崖凝聲道
“當下速速將沙摩里喂成練氣,趁著巫山封閉假裝成尋常的動亂將其扶持上位,暗地里控制住東山越,待到山越紫府一死,即刻打著青池宗的旗號將東山越劃為我李家的地盤,那山越筑基剛剛失去了倚仗,不會輕舉妄動。”
“孩兒曉得了。”
李玄嶺恭聲應了,沉思了幾息,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