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使得”
李通崖不曾想蕭元思這樣來定婚約,頓時一駭,沉聲道
“兩家聯姻本就是我家高攀,這怎么使得”
“誒。”
蕭元思笑意盈盈,復又道
“我見清曉也不過歲的模樣,還不曾長開,再過上幾年也不遲,不急這幾年。”
李通崖卻揮退了小輩,深深一躬,切聲道
“嫡女配我家淵蛟實在不可還請前輩收回成命”
“通崖兄放心老祖看好貴族,此事由我來出馬,蕭家那里絕無問題。”
蕭元思還欲相勸,李通崖卻躬身不起,肅聲道
“通崖曉得前輩好意,我李家卻受不得,還請前輩收回成命”
蕭元思這才一愣,思索片刻,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低聲道
“是我思慮不周,通崖兄恕罪。”
“前輩客氣了”
蕭元思捻了捻胡須,繼續道
“不如這般,我家有一嫡脈庶出之女,喚作蕭歸鸞,品性相貌皆是上上選,便配給淵蛟,正合適不過。”
“謝前輩體諒”
李通崖應了一句,頓了頓,忽然記起一事,詢問道
“我聞冬河所言,說是貴族的主峰喚作銜憂峰,其中有一河流,喚作越河可有此事”
“不錯。”
蕭元思點點頭,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卻見李通崖問道
“前輩可識得蕭銜憂”
蕭元思神色大肅,翻手一抬,院門已經緊緊關閉,其上法光流轉,隔絕內外,這才道
“通崖兄從何處得知此名蕭銜憂正是我脈之人,乃是老祖之仲父”
李通崖頓了頓,娓娓道來
“通崖曾經得過一劍,其上有秘法,以江河真元催動,得了一身法,喚作越河湍流步,乃是銜憂老祖所創”
“此言當真”
蕭元思登時大喜,李通崖取出那法劍來,其上陵峪門的標識已經化為普通的刻印,蕭元思取來一看,失望地搖頭道
“不過是制式的法劍罷了,其中不見有什么神妙。”
李通崖點點頭,翻手摸出一枚玉簡來,低聲道
“既是貴族先祖之物,那便奉還前輩。”
“這”
身法本就珍貴,李通崖說獻上就獻上了,頓時叫躊躇著的蕭元思一愣,欲要拒絕,卻難以說出口,越河湍流步對蕭家意義絕非普通的三品步法,叫蕭元思低聲一嘆,答道
“通崖兄高義,我卻不知拿什么來抵換,貴族如今可還有缺少什么”
傍晚的風從山間穿過,在青池峰的林中游蕩,直至撲向山巔上的遲尉面上,他的白發在風中披拂著,滿是皺紋的眼角瞇起,遲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本可以用自己年輕的面孔示人,可遲尉活了幾百歲,已經沒了什么美丑的執念,便隨他去了。
云端已經站了零零散散的人影,他遲尉名氣不如端木奎大,只來了越吳徐三國的一些紫府,都在云端看著他。
一旁的遲炙云站在身后,滿面悲意和不舍,看著遲尉月白紋的袍子在風中拂動著,遲炙云低聲道
“老祖,宗里的事情已經處理干凈了”
遲尉宛若未聞,站在山巔之上站著,迎著晚風仔細回憶,笑盈盈地道
“炙云,伱怎么看遲尉此人。”
遲炙云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
“老祖是我青池宗的頂梁柱,實力強橫,橫壓一世,學究天人,幽思如淵,氣度不凡”
遲尉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搖頭道
“什么橫壓一世,尚比不上端木奎和李江群,徒叫人笑話,學究天人更是無稽之談,我不如那老蛟也就罷了,連蕭銜憂和唐元烏都比不上。”
他頓了頓,神色多了幾分感慨,眼神銳利,笑道
“至于幽思如淵,哪里比得上蕭初庭。”
“蕭初庭”
遲炙云在腦海中翻來覆去搜查了好幾遍,這才翻出來這個名字,一時間呆住了,喃喃道
“蕭初庭蕭初庭黎夏蕭家。”
遲炙云不算笨,猛然抬起頭來,叫道
“蕭初庭突破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