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明白過來,口中答道
“南北之爭難道是果位上的意思”
“這就對了”
長奚顯現出唏噓之色,答道
“南北之爭各宗出了多少人這才把江北養成這個模樣雖然主要還是割青池的肉,飲魔修散修的血,可這地方肯定是不能動的”
“我只要一去白鄴,鄴檜就要笑出聲了,他必定現身來迎,我二人只要打起來,白鄴地帶的靈機必然大損,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都等不到我二人打起來,諸家必然現身勸架,元修自南、秋水從西、玉鳴、善柏自北、素免自東乃至于諸釋,都要出手阻止我。”
長奚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蒼聲道
“他山門在江北,遂有恃無恐”
李曦明這才曉得鄴檜為何這樣不把長奚放在眼中,沉默了片刻,也沒什么話好說了,開口道
“老前輩可有計較若是止于如今手段,恐怕難以御敵。”
畢竟按著如今的局面來看,除非都仙道跨江攻伐,長奚還真是無能為力,見李曦明有些頭疼,長奚抿了茶,滿臉皺紋越深。
老人終于開口了
“昭景,若是我身故之后,局勢實在危如累卵,無可救藥,可將山稽郡送與紫煙門,換取仙門出手庇佑只要山門還在即可。”
李曦明松了口氣,鄭重其事地道
“好有真人這句話,許多事情好處理,只望真人留信,或者留一手書,好作證明。”
要知道山稽郡孔家世代耕耘,又不興仙凡相隔,不但有許多孔家血脈,甚至大部分人都與山門中的修士糾葛極深,李曦明可不想當了恩人還要背罵名,明明白白讓他寫。
長奚伸了脖子,點頭道
“這事情不宜聲張,否則我玄岳舉宗上下必無戰心,老夫其實早就寫了一份遺命,藏在主峰的息岳殿首座之下,這里再給曦明寫一份,兩相對照。”
李曦明抽了張靈布給他,長奚以神通為筆,寫了兩行字,交到李曦明手中,這布已經沉如巨石,重逾千斤。
老人將這東西交到他手里,老態越發濃重,恭聲道
“謝過昭景了”
他說完這話,也沒有什么寒暄的話語,拱手告辭,駕著神通遁入太虛,消失不見。
李曦明將那布帛翻過來看。
“囑托昭景道友代為照看玄岳,倘若時局不利,大可將山稽郡予以別家,換取助力。”
長奚的神通雖然不擅長斗法,可神妙之處并不遜色,落筆便有不少異狀,那字跡如同石刻,仿佛要從布中掉出來,看得李曦明暗自點頭。
他自己的神通也是術神通,可沾了點法軀的邊,火擢心中,明陽表里,巨闕庭中有明陽紫火,眉心生天光,其余就是謁天門,斗法并不算弱,可并沒有太多可供變化的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