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果真在你手中,玄岳那老頭是個機靈的,知道保你命最要緊可這算不上什么。”
長霄手中的燈盞微微明亮,鑲銀繪金十二角紛紛亮起火焰,不過拇指大小,不見這火焰來追,一股濃烈的真火威能卻順著燈光噴涌而出,李曦明剛剛黯淡的身影驟然恢複清晰,洶涌的真火之力也追逐而來,照耀在李曦明背后。
李曦明只覺得背上滾燙,尚能克制,可這燈盞顯然是離得越近威力越大,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加大炙烤起來,他心中暗忖
“又是真火”
這一點并不值得奇怪,長霄當年作為紫府棋子進入兜玄天,所得到的必然是兜玄道統,手中的靈器也不外乎是兜玄,而鄴檜的道統奪自張靈舒,也是兜玄洞天得來,這洞天威名遠揚,不止一,可靈器自然是八九不離十這一點并不值得奇怪,長霄當年作為紫府棋子進入兜玄天,所得到的必然是兜玄道統,手中的靈器也不外乎是兜玄,而鄴檜的道統奪自張靈舒,也是兜玄洞天得來,這洞天威名遠揚,不止一,可靈器自然是八九不離十
鄴檜長霄道統同出一源,他早時對我家那樣大的冒犯,不過是表態罷了那么一定更早的時候從密汎三宗冒犯我家之時就開始了aaa“
長霄無論圖謀我家什么都是很早就開始布局,甚至極有可能是我的突破一定程度上打亂了他的計劃才會有如今的變局aaa“
而鄴檜始終婉轉不愿徹底得罪,哪怕到了最后也收回那法術,恐怕也并非與他真正一心,而是有什么把柄在長霄手中這才會言行不一,始終束手束腳,甚至盼望著我能逃出長霄手中aaa“
他的靈識在太虛中彌漫,避過真火,望見長霄那雙柳葉眼,心中如同霹靂炸響
而長霄正是利用了這一點為什么要讓鄴檜不情不愿地參與此事這不情不愿、束手束腳,才是算計的關鍵aaa“
長奚留了一道趕山赴海虎作為底牌給李曦明,要想他李曦明肯一路切磋打斗、路線明確地現身東海,只有紫煙做主之下本就不想徹底得罪李家的鄴檜出手,雙重乃至于三重保障,才能讓他李曦明放心斗法,藏起底牌,不會立刻駕著靈器遁走回望月湖
這一道算計中,鄴檜不知道到底明白幾成,可正是鄴檜對長霄的陽奉陰違,一直以來的兩邊緩和,反倒成了長霄的算計
一位紫府在太虛中行走無聲,可兩人打斗可就顯眼太多了等到兩人打斗到了東海,立刻歇了,眾修散去,甚至可能是關注著的素免、汀蘭都離去,長霄遂從容而來,把他堵在這孤立無援的東海。
“他的思慮我不能算全至少這是其中之一”
眼下這背后的真火雖然與先前不同,卻頗有股熟悉之感,佐證了猜想,李曦明吐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汀蘭等人是有意,還是謀劃先一步被他算清,眼下活命要緊,心中只暗暗警惕
“既然長霄也是兜玄道統他手中可能還有雷霆相關的手段,須小心防備”
好在是明陽換個別的真火與玄雷總有一個吃得準我aaa“
眼下趕山赴海虎被照出,李曦明也不再催動隱匿,在太虛之中駕虎而行,長霄則提了燈盞,一分分拉近距離,輕聲道
“昭景道友,不過談一談舊事,何故不辭而別未免太失禮節”
“長霄前輩既然商議舊事,為何攔我歸路待我回歸海內,擇一處療傷,自然派人來請前輩,細細商議,犯不著如此大動干戈,追逐太虛”
一聽李曦明這話,長霄笑了一聲,依舊行走太虛,越靠越近,灼熱的真火燙在他背上,李曦明沉聲道
“起
”
霎時間花紋繁複的亮白色天門從太虛之中聳立而起,濃烈的天光僅僅阻擋了長霄一瞬間,恐怖的真火砸下,如同涌動的深紅色河水,從天門的兩邊撒下來,將一切焚得干干凈凈。
李曦明臉色一陣青白,顯然受了傷,可僅僅拉開了短暫的距離,聽著長霄施法已畢,唱道
“寶瓶參合玄法,著”
李曦明立刻發覺一道銀亮亮的小瓶由后頭飛來,速度極快,明明是法術,看起來卻同實物,只回手一道紫焰甩出。
“咄”
不曾想這道紫焰才飛出,長霄立刻一聲低嗔,背后飛出一面銀亮亮圓盤,上頭繪著金色的桂花紋路,往那紫焰上一照,頓時有清冷月光蓬勃而出,將之消弭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