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握著大昇長戟的手稍稍發白,他“鏗鏘”一聲將戟立在空中,竟然就這樣在明關之下盤膝而坐,從背后取出一枚玉盒。
這枚玉盒如翡翠般青亮,紋路皎潔,盒蓋很順暢地滑開了,從中竟然亮出一把青鋒來。
這劍長四尺五寸,青白一體,鋒沿潔白,頗為瑰麗,光華如水般波光粼粼,正中篆刻著兩枚古字
青尺
湛湛的寒光之中,這劍似乎在微微跳動
,劍柄之處用普通的黑布綁了,原主人裁剪的很細致,邊緣圓潤,沿下來的劍穗處隱約浮現出字來。
誅滅
七尺青冥銅是太陰、少陰之金,保養多年,青白色更加濃郁,即使天空之中明光這樣燦爛,依舊有劍光沖天。
李周巍就這樣把玉盒放在膝上,靜靜等候。
一點點明亮的遁光迅速在江面上浮現,自遠而近,過了兩息,已經有六位白灰衣修士駕風而來,距離湖面越來越近。
這六人衣物灰白,衣口帶金,正是長霄門的穿束,為首之人豐神俊朗,身材高大,兩眉入鬢,真是仙風道骨,一眼望去就是仙門高徒,神色卻有些複雜。這六人衣物灰白,衣口帶金,正是長霄門的穿束,為首之人豐神俊朗,身材高大,兩眉入鬢,真是仙風道骨,一眼望去就是仙門高徒,神色卻有些複雜。
眼看青年在明關之下巍然不動,這人提了提袖子,并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偏頭問道
“真人何在,這人遁來咸湖,叫我等在望月撲了個空,眼下到了這地界,怎地不見真人”
一旁的修士拱手答道
“玉南師叔,昭景在外,海內紫府沒有私害筑基的道理,成言真人應當在太虛為我等壓陣。”
玉南子常年在海外駐守,是個暴炭脾氣,可對海內之事還算了解,他聽了這話,心中激起火來,快嘴道
“白鬢,你就是太懦弱,怕他個甚這是紫府種子,聽聞有命數,比昭景可怕得多,讓他走脫了,難道不是更危險讓真人一巴掌打死了,望月李氏還在湖上,照樣有軟肋拿在手里,昭景敢害一位我家弟子,我等捏起李家嫡系就殺,他能如何”
白鬢子低聲道
“師叔在海外殺人殺的慣了,海內卻不是一回事,李氏與好幾位紫府有親,也是紫府仙族,甚至有好幾個紫府的親家,真人也有一死,亦懼此手段,如此堂而皇之殘害紫府嫡系,非諸家所能忍。”
“庸懦空留后患罷了湖上重重埋伏讓他跑了去,山暝動岳索沒能在此地,又少個司徒末。”
白鬢子只能盡量安撫他,答道
“師叔勿怒,好在幾位真人都在司徒末身上留了心,成言真人更是按著大真人的命令,吩咐我等在湖上守著,另一頭親自尾隨司徒末,如今也算釣到了。”
“更何況,成言真人說了李周巍太危險,各宗更有拱火的心思,事有不妥,他會親自出手,頂著報複也要把李周巍擒回去,總先試試損失小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