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請記住新域名李周洛默然,看著這孔掌門軟在地上,狄黎光看在眼中,把大殿的門緊閉了,先暗沉下去,殿中燈火而后亮起,孔孤皙口中喃喃道
“家主家主真人真人他我嗐”
畢竟是這樣大的事,李周洛并未催他,站了片刻,見著孔孤皙終于清醒些了,他攏了攏自己這幾年來驟白的發,拜道
“老祖身死,玄岳傾頹,數年以來,這一個不施援手,那一個袖手旁觀,幸得仙族相助,族里頭茍活下來幾個小輩,恩情老夫記在心中,孔氏上下記在心中”
“如今云開月明,通玄道統來救,我等脫離苦海,得以重歸山門,只是道統至此而絕,從今以后,只有孔氏,沒有玄岳。”
“還有孔婷云前輩在外老前輩放心”
李周洛安慰了幾句,孔孤皙恭敬聽完,答道
“既然玄岳道統至此而絕,再也沒有什么道藏之說,愚趕山的玄光趕山經我已經帶來,請著望月收下”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泛著玉黃色的玉簡,自己撲通一聲磕在地上,兩手各自奉住一截,李周洛連忙扶他,可修為遠不如對方,自然扶不起來。
孔孤皙則哽咽道
“既然要去沐券門,玄光趕山經便要回交玄沐道統,歸還宗門,今后子孫后代福薄命淺,未必能續修玄光移岳大道請望月也備下一份”
他猛地抬起頭來,那雙眼睛瞪得很大,原本就瘦弱的臉頰在這眼神之下顯得加倍蒼老,他深深注視著李周洛,緊緊扯著他袖子,含糊其辭呻吟道
“留在貴族好留在貴族好,這是好功法,來歷久遠,五十年一百年過了,可以看一看,是也不是”
這一句前言不搭后語,可以看一看似乎是讓李家人看看,可他那雙暴突得仿佛要飛出眼眶的眼睛和祈求的眼神起了作用,李周洛如般觸電明白了
玄光趕山經要回交玄沐道統是一定的,必然有斷絕傳承的手段,孔家人今后能不能借閱修行尚未可知
這是留下玄光趕山經在望月湖,等著五十年、一百年過了,沐券門放松了警惕,他姓孔的人有機會可以來看一看,不至于被斷了道途,永無翻身的機會
他把手按在老人手背上,又像安撫又像一語雙關地道
“真人記掛著,何止一百年”
這句話起了作用,孔孤皙把玉簡塞過來,低喃道
“玄光趕山經在這一道紫府道統而已,感激無窮,聊表心意”
他臉色青白一片,蒼惶地跪牢了,仿佛從什么危險之中幸存下來,很快便告退了,玄光趕山經則沉甸甸地墜在袖子里,讓李周洛匆忙回了主位。
他用靈識查看了,玉簡之中是玄光趕山經無誤,不但有玄光趕山經,還有觀榭樓臺火中煉和一本妙土寶山是處移,講述搬山移山之術。
李周洛把玉簡靜靜放在案上,方才孔孤皙那雙眼睛還在他腦海里浮現,這位玄岳掌門出來晃了一圈,這么一比較,他便不覺得自己處境麻煩了,吩咐道
“請崔護法走一趟親自護送玄岳眾人回歸山門,禮數都周全了,不要讓他人誤會。”
狄黎光立刻下去了,便見殿外進來一白衣負劍的女子,等在殿下,李周洛把一眾玉庭衛驅散了,這才低聲道
“行寒”
李行寒沒能趕到青杜殿中旁聽,可她身為如今伯脈的長姐,所知甚多,面色很不好看,上前拱手道
“那幾個長輩都慣愛假公濟私的,讓兄長難做了。”
李周洛干巴巴地一笑,答道
“我現下在想行賽的事,周昉他們還是覺得不夠,他們不止要撫恤,要的是蔭蔽”
他把這事情扯了一長串來說,要怎么給這些人些照顧又不至于養出事,是要一一計較的事情,李行寒聽得心中嘆息。
將心比心,以李周洛的家世與背景,既不差那一份兩份資糧,也不差一兩道法器,這家主的位子著實是左右無人了,他才不得不站出來
李行寒心頭也清楚,代表季脈的李周洛一脈單傳,母族孱弱,李承淮一閉關,甚至可以說季脈就李周洛一個人,沒有伯仲兩脈執政時天然的長輩、中堅力量支持,本身就弱了三分。
眼下看著李周洛這樣為難,她也只能默默聽著,李周洛一口氣言罷了,頓了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