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氏也好、薛殃也罷,見李周巍的時候都是淡然的,有所意料的,【明陽帝君將受其誅】…卻不代表著【青玄后人撥亂反正】,自始至終,他只是必然應勢而出的誅帝之劍,成與不成,【執渡】也做不到在天下如此多真君入世的情況下隔著千百年來測算…祂只是扼住關鍵,留下了青玄道統的主動權。’
陸江仙的目光越發凝重:
‘我的舉動,對局勢的走向影響不大不小…至少廣蟬,已經讓法相失算一籌…更證明了在真炁沒有證得之前,楊家比落霞更需要李周巍。’
他抒了口氣,天地中的飛雪更急了,清亮的月光傾瀉,堆砌在玉階之下,那明亮的玉桌上竟然多出了一物。
此物圓滾滾明亮亮,如同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彈丸,沉在玉杯里,不斷放出柔和蜿蜒的光彩。
廣蟬的隕落是超越紫府層級碰撞的結果,【寶牙金地】與現世有所聯系,陸江仙并未堂而皇之地收束,可李周巍這一殺,卻讓動搖的【寶牙金地】暴露在他眼中一瞬。
陸江仙可修行過『混一金丹妙法』,天下獨一無二的仙法洞天營造秘訣!這一剎那,他幾乎已經將眼前【寶牙金地】的本質洞悉了個七七八八。
‘釋修一道…頗有玄妙!’
【寶牙金地】在于位格!古釋修似乎借用了一種極高的規格,運用了與『混一金丹妙法』相近卻頗為粗糙的法子,以自身修為證得了這金地。
可得到這金地之后,古釋修便以自身位格為跳板,將金地系于身上,直至證道身死,金地也隨之萎靡,卻因為證出金地之時曾經借過的極高位格之物,并不被徹底謫落,遂化為一空。
這么一空,本該永世不復,可留在金地內部的尸骸、浮屠乃至于本身具有神妙威能和一定位格,偶然與外界感應,重新系上釋修位格,金地也隨之光輝。
‘有很輕微的金丹位別的味道,畢竟只見了一個殼子,頂多感應出這些,再詳細的…恐怕要探一探釋修道統…’
可這一切并不重要,有『混一金丹妙法』在手,一個無主的金地暴露在他陸江仙面前,能有什么下場
‘自然是我的東西了!’
此珠便代表著【寶牙金地】的權能——只要他愿意,哪怕【寶牙金地】如今在那位大慕法界的法相牽制之下,在那什么法界的勾結之下,立刻就會化為他陸江仙的道場!
‘以我的位格…不知會把這金地變成什么東西!’
他如今的道行感應頗多,對這種涉及到自己位格的事更加敏感:
‘興許…連帶著大慕法界也吞了…這什么香主,變做我尊前一小金剛,那什么界主,化成我座下一主持,隨后法界頂破天去,叫那大至禪天阿阇黎跳出來…’
縱使他不能親自持有,可通過這些日子的仔細研究,只要他愿意,通過『混一金丹妙法』這等仙法,他甚至可以為【寶牙金地】選擇主人!
他暗暗冷笑:
‘那什么大欲道…也不必打這【寶牙金地】的主意了!’
他消化了曲巳帶來的消息,這才默默將目光移至眼前的石盒。
‘『宣土』’
李曦明觀察著地底之景,自然避不開陸江仙,他看到的一片白光并非他物,而是陸江仙幻化的景象——此地頗為詭異,不宜多看。
以陸江仙的判斷,眼前這一枚『宣土』金性,絕對來歷非凡,哪怕有陣法掩蓋,他一深入此地,便能感受到這枚金性上極高的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