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一道偏偏不是水…應而是『明陽』的『天下明』!”
有幾道仙法在,他的道行理解高屋建瓴,這么一參看,還真抓住了一些困惑,久久不語,玉簡上的字跡不斷光影變化:
‘五悖為何無水種種典籍中只有疑惑,并無解釋的只言片語,只有梁代一古修【周饒】曰:【水曰潤下,故而不爭,喜卑厭高,故無悖也。】’
這也是陸江仙原本的理解,可如今見了『宣土』金性本尊,立刻意識到這話觸表而不及里,終究落了下乘:
‘五悖終究是五德而非修越,有正有逆,表為【悖】,里為【變】爾,五悖應有一水,為【民為水,君為舟,水順則興,水怒則覆】之意,按理來說,是『淥水』的『如重濁』…這神通能惑人心,就是當年江南魔劫的來源。’
‘按照道法來推算,『淥水』的『如重濁』應該就是那一道空缺的神通,大可叫做『天下覆』!’
可淥水神通陸江仙早已集齊,遲步梓更是修行此道,他看的真切,『如重濁』始終差了一分…與『天下明』、『天下心』相比起來丟失了本質!
‘道法上的推算與當今的法理有了沖突…如果不是我的推演有了問題,那這一處極有可能就是淥水果位有問題…是杜青足不出戶、苦苦壓制所謂龍性的病灶所在!’
他雙目燦燦,站起身來:
‘否則以他正統的青玄太陽道統登仙之法,恐怕不至于如此狼狽!’
陸江仙漸漸肯定,心中的把握已經接近六成:
‘不錯…『淥水』意向在于升沉清濁,為五水之池、之塘,為大地涌生、蒼天所降,不與外界水相通之水…已經修繕的極為完美,完美到像天然如此,可難道就好么當年的羽蛇如果坐的是這樣一個『淥水』果位,何必到海里去’
‘池塘之水——不能興波,也就代表著失去了水覆其君之能!『天下覆』才會成為『如重濁』,這兩道變化互為表里,正揭示著淥水的虧損!’
‘真螭耗盡畢生道果的淥合之變…絕不是草草吞服那么簡單,連祂的后裔都能主持府水失浩瀚的大事,祂豈不能淥合并非共融相生,恐怕五水除了牝水…皆受龍屬侵害,淥水是最早的那一個!’
他的目光已經極為明亮,灼灼地盯著眼前的玉簡:
“可是…為什么取而代之的是『天下明』呢為什么是毫不相干的『明陽』呢如若說有布局,魏帝與真螭也根本不是一個年代的人物!”
“李乾元,這位明陽帝君…和龍屬走得這樣近,是否代表著什么”
他揭開了這一層謎面,卻望見更深的蟄伏,心中竟然生出無限感慨:
‘這些人物…本事何其之高!謀算…何其之深…’
“如果…如果有一枚淥水金性在我手中…必然能揭開謎底,明白這杜青和龍屬究竟在謀劃什么!”
他沉沉低眉,心中越發洶涌:
‘遲步梓固然是求牝…可以他一身道行,未必不能引動【辛酉淥澤印】,其中正有一枚羽蛇『淥水』金性,不是當今的【淥水午元符語性】——而是最古老、最輝煌的那道『淥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