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便見李周巍目光一動,盯著這火焰看了看,伸出手來,輕輕一拈,捏出靈焰。
這火焰在李絳遷手里乖乖巧巧,到了李周巍手中卻洶涌暴漲,躁動不安,彌漫著毀滅的氣息,可青年掌中的鱗片紋路微微一閃,便將這火焰掐滅了,只在皮膚上留下一點點泛白的痕跡。
李絳遷是最知道自己的這份離火有多大威力的,看得眼皮直跳,李周巍則贊道:
“竟然有一分太陽威能,不錯。”
李曦明可是用火的行家!目光敏銳,一眼看出此火非同尋常,贊許地點點頭:
“不愧是六品功法!天生就有一道紫府靈火相隨,哪怕沒有其他神妙,也夠在一神通之中站穩腳跟了!”
“正是!”
李絳遷雖然已經成就紫府,態度卻沒有半點變化,微微低眉,恭恭敬敬地道:
“稟真人,此火源自術神通『大離書』,【大】者泰也,廣袤無垠,意指第一顯,【離】為正性之本,離火之基,而此【書】非彼書,為著記也,意為以廣袤之顯,離性之正,為我道法注記!”
“正是因此,這『大離書』神通也叫作『望日述』!只是《天離日昃經》偏重正性,勤修離火,故而取前者為名。”
李絳遷頓了頓,道:
“離在心,此火受性命感應而出,故曰【心火】,威能不小,有焚化之能,有一分太陽蕩魔之威,又受我性命感應,多了一分明陽之妙!”
離火能感應性命,李周巍早已知曉,李曦明聽著卻皺了皺眉,低聲道:
“你當年突破筑基,便言此術有上接第一顯之妙,以為不過是小神妙,不曾想成就神通后更明顯了,常言離火與明陽相親,卻不曾想與太陽…亦有幾分聯系。”
李周巍搖搖頭,道:
“【第一顯】不是白叫的,哪個火德不向太陽桀驁如并火也有一系太陽相關的靈火,更遑論離火!”
李絳遷若有所思地點頭,繼續道:
“除去此火,最有神妙的…便是【心府】。”
李周巍抬眉看來,便見著絳袍青年一笑,胸膛間火焰涌動,皮肉如水波流蕩,亮一片赤紅,便見著心肺不見,一小小府邸位在空腔中,前后錯落,白磚紅瓦,玄光輝煌。
“尋常修士納火,無非在巨闕、氣海之間,少些厲害的,用在升陽,可神通已將我五臟六腑化了,唯有一【心府】納火。”
“【心府】可以直接服用離火靈物與靈木,效果極好,亦可以收納靈器,將之困住…可遠不如『謁天門』,以困擾靈器為主,卻也是不錯的手段了。”
“而在【心府】中的火焰,經過多年養育,便越發親近,兩相調和,更易掌控…更可以采一些相近的火焰,合于一府之中揉煉…”
他面上多了一分苦澀,只道:
“可這…終究是比不上太叔公的【谷風引火】。”
李絳遷這么一提,李曦明只笑,道:
“你可用不著點我,我眼看著就要羨慕你了!”
李絳遷一聽這話,已經察覺出什么,怦然心動,口中繼續道:
“正是有日光加持,『大離書』以離光見長,《天離日昃經》稱作【吞服焰火,折采離光】,【心府】也是可以煉離光的!”
“除去這幾道,『大離書』在行走之上也有極大效用,無論是現世穿行,還是太虛行走,都有增益,如果能修行一些太虛行走法,必然能在太虛之中來去自如!”
“其余一些離火常隨、吞木焚金的小神妙,不足為道。”
李曦明修行過【大離白熙光】,早就端詳起他這神通的心府來了,越看越覺得眼熟,眼下聽了他這么一說,霎時間看出些端倪來,嘆道:
“難怪【大離白熙光】與《天離日昃經》配作一套,原來是相輔相成…”
李周巍聽了這一陣,則遺憾道:
“若使叔公修行《天離日昃經》,今日之神通,必然不下是樓營閣、慕容顏之輩!”
這白金色道袍的男子卻沒有什么遺憾之色,反而笑道:
“真修行了《天離日昃經》,沒有離火靈物,我興許還登不得神通!”
他轉去看李絳遷,悠悠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