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這廂閉關去了。”
她婉聲告辭,看起來心情也不錯,眼看師妹跨過多年的門檻,一旁廖落也出了口氣,起身來賀,諦琰只盯著長戟看,問道:
“石塘平定了?”
廖落連忙拱手,答道:
“風波皆定,那位靜海都護、征南大將軍劉白有幾分本事,又乘了真炁之光,連大倥海寺都不能拿下他,晚輩拖住了聽雷島,南順羅阇與南杌都出了手,總算是平定了。”
“只是讓那劉白受了傷。”
聽罷廖落的話語,諦琰道:
“海患是一定要平定的,北方諸修聯起手來,機緣巧合,推波助瀾,設了山稽來惡心楊氏,可終究是要解決的,他們敢針對楊氏,不敢惡心陰司。”
他冷冷一笑,聽著廖落低眉道:
“畢竟…上個惡心陰司的人物,哪怕拿著仙書也折了。”
諦琰不置可否,道:
“仙書沒有找到,連長懷山也只能發泄般去折磨江伯清,看過有什么用?不過是亂了命數,你說端木奎折了,固然不錯,可陰司難道就贏了么?”
廖落有些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久久不言,諦琰撇過話不提,反問道:
“南杌怎么答復?”
廖落一時凝滯,頓了頓便道:
“當初…沒有我們,那陣法是談不下來的,他也明白大人的心意,頗為主動,弟子看來,南杌…是聰明人,能聽出弟子的言外之意。”
諦琰卻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這位困囿一地的大真人邁了一步,神色自若,只囑咐道:
“你著他立刻把戟送過去,不要耽擱了。”
廖落立刻應答,急匆匆退下,唯獨余下這大真人立在大殿之中,他那雙烏金色的面孔中多了一分滿意,幽幽地將手里的玉符重新收起,倚靠主位,露出一道莫名的笑容來。
……
玄妙觀。
山間林風陣陣,廟宇之中的紅燭在風中明且復暗,不斷跳動,上首騎驢的祖師畫像在風中巍然不動,面孔空白。
下方的道人簡單披了件袍子,幽靜地立著,手中拈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上了,聽著側旁的男子低聲道:
“大人,靈寶道軌的那位大人已經到了…此時應從齊地下來,正要往此地趕。”
戚覽堰抬了抬頭,對著須相祖師的畫像行了一禮,贊道:
“既然在玄妙觀了,合該是靈寶道軌來人。”
男子低了低眉,輕聲道:
“他一來,這次南下必然有所收獲…”
戚覽堰卻沉默了一瞬,有些急躁地吐了口氣,正準備開口,聽著另一側有弟子來報:
“拓跋大人先來了!”
道人便收手,一言不發,見著一身正統衣冠玄袍真人上前來,目中含煞,正準備開口,撞見了上頭真君畫卷,只好收了袖子,默默下拜。
道人卻開口了,笑起來:
“拓跋氏也學著拜起我通玄一道的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