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兌金之氣穿過巽風,讓那金身轟隆隆地震動起來,這位劍仙的身影飄散如煙,奴孜連一句痛聲都沒能吭出,澎湃的粉光和如瀑布般落下的沙石已經往湖中落去。
大欲道摩訶奴孜,驟然隕落!
天空中的神通沒有一人在意,卻仍無人動彈,連司徒霍也默默等待著,眼看著司馬元禮于滿天沙石粉光之中駕風而下,在湖中心那青年身邊停了,試探地恭聲道:
“北修已破,還請魏王遣將。”
“喀嚓。”
隨著李周巍的動彈,如同瓷器碎裂般的彩光從他身上掉落,見著這兇人轉頭,那張遍布彩色碎裂痕跡的面孔朝向他,雙目的彩光兇兇,這位青忽真人抬了眼皮,心中發寒,卻發覺身邊的青年突然動了。
他踏著天光一步步走向天際,一道道如淚一般的彩光不斷順著他的身軀墜下,所有目光又驚又惑地望過來。
赫連無疆猛地抬起頭來,聽見沙啞的聲音:
“給你個痛快。”
這一聲響徹,長戟已然回轉,在眾多目光之中轟然落下!
‘他…還能出手!’
赫連無疆方才受了一輪圍攻,此刻的狀態極差,已經山窮水盡,可身神通與命神通在身,除非楊氏也能拿出【清琊華枝】一般的寶物,否則無論受了何等鎮壓,一念自裁的本事總是有的,要生擒此人,可謂是難上加難。
要他自己受降,便更不可能了。
不比釋修、散修無牽無掛,更不比拓跋家、慕容家有大人物做靠山,即使降了也有交換俘虜的可能,赫連無疆已經是鐵弗國的最高戰力,他一旦受降,北方整個鐵弗匈奴與逃回去的赫連兀猛下場可想而知!
‘他既然決定了留下,便已有死志。’
霎時間所有目光集聚而來,連在那滾滾神通之最后一絲體面,長長地出了氣,抬起頭來。
他的唇顫了顫,這位漠南百年,帶著赫連家左右逢源、起死回生的國主連托付的話都找不到一個人來說,最終沉默下去。
“轟隆!”
在眾多神通屏息之下,他的升陽轟然墜落,整片身軀化為滾滾的魔光,一股濃厚的煞氣沖天而起,將頂在其上的所有神通一同掀起,化為滿天如同水墨般的煞氣山河!
『角木』神通盈滿天際不過數十息,『煞炁』沖天而起,壓在巽風,第二位紫府中期同日隕落!
“咚!”
整片天色已經化為濃厚到化不開的墨綠,一滴滴冰冷的煞雨垂下,濃厚不見五指的黑暗席卷了整片天際,只剩下一道道的神通光輝在天際煢然地立著。
赫連無疆與南方諸修其實并無仇怨,在過往的大戰中也算克制,盡量不得罪任何一方勢力,眼下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一片沉默。
司徒霍面色難堪,低眉不語,似乎暗自有領悟司馬元禮則靜靜的望著滿天的冷雨,卻發覺這位魏王立在空中,脊背挺的筆直,并無退意:
‘他還要做什么’
這位魏王跨過天際的黑暗,踏光落在了湖邊,話語雖然沙啞,卻平穩有力:
“汀蘭、景岹、青忽。”
此言一出,三人齊出一步,林沉勝應了諾,聽著魏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