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沾因果。”
李周巍答了:
“當年我在海外突破,亦是回了湖上才有陰差尋來,看來是他們慣用的流程了,說明陰世的手雖然伸得長,可登記在冊的也只有海內的人物,你那靈寶雖好,可不能與【青詣元心儀】相比,瞞不住幽冥的手段…”
“更何況,九邱應當也在他們眼里。”
說到此處,李周巍多了幾分疑色,道:
“只是…絳遷的事情把陰司也瞞過去了,雖然后面出過手,讓他們曉得,可數月時間過去,至今沒有陰司使者為他來,這事情可以著重問一問。”
李曦明連連點頭,李闕宛卻想著別的事情,遲疑了一瞬,道:
“既然有登名錄號之事,晚輩應有一名號。”
聽了這話,一旁的真人側過臉來,笑道:
“你兄長起得好名字,用了昶,附了離,極好的意蘊,你看可有意”
李周巍卻很果斷的搖頭,打斷道:
“我早時提過,我家既然有字輩,就不必再排道次,你往你自個兒起,不必效仿他。”
李闕宛亦道:
“全丹對意象亦很注重,晚輩早時提過,不能借陰陽柄,這昶字太烈,唯恐照殺我。”
兩人的話落了,李曦明聽的心有余悸,不再猶豫,李闕宛則笑道:
“晚輩修行【候殊金書】,撰此書者神通廣大,卻不留名號,大綱不整,似乎是私相授與某位親愛之人的,全書末了,便有一歌,是說:
“大嗟人間求金客,千殊萬妙總不同,顛倒方相宜。汞須日中精,鉛采月里明,坎離、坎離!不爭水火不相侵。尸骨柩里真性命,神韞在素心,卿卿,差之毫厘不成君!”
她目光多了幾分復雜,道:
“所謂【神韞在素心】,乃是『候神殊』通牝諧牡、成陰待陽的總綱,不如取次其中,叫【素韞】好了。”
“【素韞】…”
李曦明斟酌著點頭,李周巍卻有了笑意,喃喃道:
“差之毫厘不成君,好…”
他抬眉搖頭,道:
“你這道號我取得好,去罷。”
眼看兩人一同離去,李周巍沉沉出了口氣,眉宇之間的壓抑之色淡了不少,站起身來,沿著閣樓向上。
靈機醇厚,日月同輝,飄渺的白氣掩在窗檐之外,那一尊質地近似于青銅的小石臺又顯露在眼前,紫黑色的木簡正嵌在上頭,金色的字跡燦燦。
他伸出手來,輕輕一搭,一行數字已浮現而出。
‘七百七十六仙功!’
上寰閣中的仙功之數,足足漲了近六百,已達前所未有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