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湛胤釩淡淡出聲。
溫妮大喜,克制著興奮情緒,確認的問:“真的?六月訂婚可以?”
“溫老認為合適,就訂吧。”湛胤釩淡淡丟下句話也離開了休息室。
*
安以夏走出宴會廳,春寒料峭,晚間更冷,她抱緊胳膊,手上的刺痛令她此刻格外清醒。
安家被封了,安家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她沒有家、沒有地方去,連未婚夫都避而遠之,又怎么去奢望曾經的某個朋友會幫自己?
這樣的時候,湛胤釩愿意幫她,不論他提出什么樣的條件,她都要答應,只能答應!
安以夏打車去醫院,從湛胤釩出手幫她那天起,她就待在醫院的病房,每天守在父親身邊。安家的財富沒了,她不關心,她只希望父親能夠早點醒過來。
現在的每一天,如履薄冰,她真的好害怕。
車子到了醫院,然而安以夏剛下車沒走幾步,就被幾人從身后強行拽走,她來不及掙扎反抗,整個人就被塞進了黑漆漆的車里。
砰!
車門關上,安以夏猛地撐起身朝車門撞去,下一秒又被人拽拉回來,結結實實的按在車位上。
“你們是誰?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抓我?”
“安小姐,二先生要見你。”
說這話的是坐在前面副駕駛的男人,那人約莫五十來歲,背影干瘦。
“我不認識什么二先生……”
前面人打斷她的話:“二先生是大少爺的親舅舅,對了,大少爺叫我明叔,你也可以叫我明叔。”
安以夏被人壓制,無法動彈。聽那人的話,像是……認得她?
“你說的大少爺,是誰?”巖峰哥哥嗎?
明叔道:“湛胤釩大少爺,現在幫助你的人。”
安以夏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湛胤釩的舅舅要見她,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坐了很久的車,安以夏被帶進了一棟獨立別墅中,押帶她的人守在門外,只有那個叫明叔的干瘦男人與她一起站在別墅大廳里。
安以夏心底隱隱不安,身上不寒而栗,卻站得一動不動。
過不久,明叔口中的二先生穿著灰色浴袍,踩著拖鞋從樓上下來。
這位二先生是湛胤釩的親二舅姜國棟,湛胤釩名下的飛釩國際如日中天,他的兩位舅舅分別為湛胤釩掌管著集團盈利最高的子公司,有湛胤釩的看重,姜家人在集團的地位不容小覷。
“二先生。”
姜國棟剛露面,明叔就立馬上前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姜國棟落座,沒給正眼就懶洋洋說了句:“怎么把人帶來這里了,這種攀龍附鳳的小丫頭打一頓賣去山溝溝里了事,帶來我這里做什么?讓大少爺知道了,怎么想我這個舅舅?大少爺早就是成年人了,玩兒個女人做舅舅的也插手?”
明叔巴巴的應著,“這是大先生的意思,說是讓二先生您給處置。”
姜國棟輕哼一聲,“他倒是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