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說:“你進船艙里避避海浪和風,天亮了出來看日出,美著呢。”
安以夏被漁夫說動,進了船艙里。整條小船總共不大,也就這么一個小艙可以避風雨。
艙內放了把椅子,一張僅夠一人平躺的木板。現在上面堆著漁網和一些捕魚的器具。安以夏看了看,最后在椅子上坐著閉目休息,沒去動木板上的東西。
昏昏沉沉的睡著,耳邊一直有輕輕重重的海浪聲。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她趕緊走出船艙,漁夫從她憨笑。
“今天的日出不美,往天的才好看呢,日頭園如羅盤,今天一直沒亮開,頭頂都是灰色的,日頭在灰色的霧里出不來,現在才旺出了點光。我都擔心會不會下雨,還好這太陽算是出來了。”
安以夏笑開,站在船頭,仰頭望天,陽光從淡淡的云層里灑下來,像蒙了層薄紗,很柔和很明亮。
蒼茫海天之間,她獨立中央,有那么點孤獨者的悲愴。
“真美。”
“是呢,這樣的天色也美,只要不下暴雨,對我們來說都是好天氣。當然,你沒遇見好日頭,那朝陽好看得很,整片海面都是金燦燦的,我這樣說不出具體的美。”漁夫激動道:“得親眼看到。”
“我在島上住的時候,也親眼見過日出,冒出海面那一刻,霞光萬丈,美得很神圣。”
“對了,對了,你說得對,就是很神圣。”漁夫連忙點頭認可。
安以夏坐在船頭,饑餓感襲來,漁夫開啟自駕模式,拿了餅和水出來給安以夏分了。
“得再兩三個小時才能上島,到了那邊,我先帶你去買船票。”漁夫說。
安以夏點點頭:“謝謝。”
“沒關系,我們那島太小了,像我們住那島,周邊幾十海里中有上百座,上面都是各個地方去的人,全世界各地的。”
安以夏忽然好奇的問:“那我們住的那座島,最開始是從哪里去的人?”
“我是聽島上老人說的,最開始是躲避二戰,一個士兵逃亡到那,最后走不動了,就在那兒安營扎寨,一晃這么些年過來,我們一代一代的都生活下來。”
“所以島上的人都是那位士兵的子孫?”安以夏忍不住問。
“不不,也有為了逃避戰爭躲去難民,但現在大家都親如一家。島上總共就那么三十幾戶人。你看到的那些好房子,都是外頭人來島上蓋的。我們住不起,他們來我們的島上,給我們很多物資,讓我們幫他們蓋房子修路。你不知道兩三年前我們那島還全都是木房和草房,現在都有樓房了,有錢人修的房子都特別好看。”
漁夫大口吞咽著的手中發硬的餅,喝了幾口水又開始親自掌舵。
安以夏對這水,喝得很不習慣。
海島上的水過濾得不是那么干凈,甚至比不上城市里的自來水,更不用跟純凈水相比。喝起來有點咸咸的味道,是海水的腥咸味兒。
安以夏望向天際,水天相接沒有盡頭。
她一片碧藍碧藍的海水中經過,頭頂透亮的陽光,灑落海面,波光粼粼的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