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擦了眼淚,深吸氣,“可現在已經回不去了,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我相信他也可以很快擁有自己的新生活。他就算缺胳膊少腿,愿意跟他在一起,真心真意跟他生活的人也多不勝數。”
安芯然聽見這話,有點生氣。
“姐,你這話太不負責任了吧?湛姐夫是為了救你,才被燒傷的啊!你看你,還是那么細皮嫩肉的,但是湛姐夫就不同了,接受了那么多的手術,出行還得戴面具。你知道現在的年代,隨時隨刻戴著面具,是怎么樣的怪異嗎?他本可以不用那樣,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啊。姐,我覺得不論怎么樣,你應該在好好考慮一下,湛姐夫實在……太可憐了。”
“芯芯,”安以夏提了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你可憐我們江城的首富?他才不需要你的可憐。”
“可湛姐夫還愛你。”安芯然輕聲說。
安以夏搖頭,“他或許等的是一個執念,其實我們之間,只是激情,沒有深厚的感情……”
“沒有深厚的感情,那為什么湛姐夫可以等你六年都不娶?”
“別說我們六年沒見,當初溫妮與他認識多少年?學生時期兩個人就是登對的郎才女貌,還面對全江城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可他依然說毀婚,就毀婚了。我認識他才多久?又是因為什么才在一起的?這六年為什么一直沒有結婚,當真只是因為等我嗎?你怎么就能確定,他只是單純的忙工作,沉浸在工作中而已呢?”
安芯然無話可說,安以夏的理由,她必須要消化一會兒,才能找到回懟的話。
“姐,當年那個孩子……”
安芯然不知道這話該不該問,說到一半,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姐。
安以夏淡淡道:“沒了,當年情況太糟糕,早就沒了。”
果然!
安芯然常常一聲嘆氣,“我也猜到了,聽說你和新姐夫的孩子才四歲多,我們就已經猜到那個孩子……”
“你們并不知道當年我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出走的,所有人對我演一出大戲,讓絕對相信湛胤釩已經死了,讓我離開江城。所以,我離開了,我是順了他們的意思,我離開了。我不清楚當初那出大戲,湛胤釩的意愿占了多少,縱然但是他們時為了保護我的安全。那湛胤釩后來醒了后,他為什么不找我?爸爸出殯的新聞,他有辦法讓我看到,你覺得他想找我,會找不到?”
安以夏的語氣帶著點點用力,把自己說來氣了。
“也是啊。”安芯然點點頭,“可能湛姐夫有自己的苦衷,你們都以為對方應該來找自己,可對方都在等對方的行動……”
“我并沒有等他,”安以夏糾正,“是他把我推開的,我的世界里,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他已經走了,真的不存在了。所以,我是在送走他之后,才開始的新生活。我對自己的選擇和做法,問心無愧。”
知道他沒死,還好好的活著,心里的執念也消失了。
兩個人今后各自安好吧。
“那,你會去見他嗎?”安芯然問。
安以夏沉默,隨后搖頭,“不會,我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家庭,我還去見他做什么?”
“也是啊,顧姐夫知道,也會難過吧。我看顧姐夫對你,也是真心的。只是我們都先入為主了,先接受了湛姐夫。不過,姐,只要你好,你生活開心、幸福,我們就開心了,我們一家人是絕對支持你的。至于湛姐夫,哎,他注定只是湛總,跟我們家沒有緣分。”
安以夏不說話,很欣慰聽到妹妹說這樣的話。
家里人,終于擰得清方向了。
安芯然輕輕拉安以夏的手,“但是,這幾年,也多虧了湛總照顧我們。要不是因為你,他才管我們是誰啊?人家是因為你,才對我們照顧有加。姐,你回來了,是不是應該跟他打個招呼,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好啊,至少也得說聲謝謝啊。他對我們的好,我們道謝他也看不上,也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