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眼的問號,安以夏俯身輕輕撫摸兒子的臉。
“eric,你想說什么?”
“那,面具叔叔呢?”eric問。
安以夏瞬間皺眉,斬釘截鐵道:“他不是。”
隨后她不悅的看向茶舍內的眾人,“我希望孩子能夠在簡單快樂的環境里成長,你們別再小孩子面前說什么。”
以明叔為首的眾人,當即面色難看。
明叔道:“安小姐把我們當成搬弄是非的人了?安小姐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們,我們都是什么品行,安小姐應該多少了解,搬弄是非這種齷齪行徑,我們不屑做。安小姐,請你好好的想想,什么樣的人才會在孩子面前聒噪,我們要說什么,會含蓄的表達?”
安以夏也知道自己的指控有些過分,但自己兒子忽然這么一問,她當然會有疑問。
“抱歉,打擾了。”
安以夏拉著兒子離開茶舍,隨后心情復雜的走出娛樂會所。
安以夏埋低著頭走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動。
廣場上有一座巨大的充氣海輪,很多孩子在上面跳鬧,eric難得對這些感興趣,當他提出想上去玩兒的時候,安以夏也顧不得想要快點回家,避開與湛胤釩等人再見面的尷尬,直接就答應了eric的請求,給孩子買了券,讓孩子在上面玩兒。
安以夏坐在充氣囊外圍的小凳子上,雙手撐在膝蓋,手撐著臉,她眼睛一直追尋著eric的身影,不一會兒神思飛遠。此時此刻,湛胤釩右側被灼傷的臉在腦中揮之不去。想起他的臉,心口就開始揪扯著的痛。
眼淚無聲無息的在眼眶里打轉,她埋低頭,一滴淚落在地上,心口有些堵得慌。
若不是見到他的傷痕,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她對他已經可以冷靜淡然,不會再對他有什么想法。
可沒想到,心這一刻還是一陣一陣的被扯得疼。
為他而疼,無法控制的疼。
安以夏意識到自己哭了,慌忙擦干眼淚,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去想湛胤釩有關的東西。
但這眼下,一時間收不住。
安以夏再抬眼,看向在氣囊上的兒子。
可看了好一會兒沒發現兒子的身影,這一驚非同小可,安以夏幾乎彈跳起來,跑過去,繞著巨大的氣囊海輪轉。可算在另一頭的側邊找到eric。
安以夏大松了口氣,原來這臭小子躲在這里。
安以夏在地上望著看了好久,看自己兒子跟別的孩子的互動。本以為是eric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去玩玩,會在上面遇到小朋友的時候和氣一點。可沒想到,周圍小孩子那么多,他卻不跟人交流,一句話不說。別的孩子要從他占據的小門過,他直接走遠了,別說跟孩子爭,他是直接走得遠遠的,壓根兒就不想妨礙別人玩兒。
有孩子主動拉他去一條連通兩邊城堡的圓柱體氣囊,也都被eric自己給推開。
安以夏看著自己兒子的表現,思緒硬生生被扯回了現實。
她的寶貝兒子啊,該怎么辦?
總不能一直這么不合群下去,這令安以夏內心焦躁,要不要帶兒子去看心理醫生?eric心里會不會有什么疾病?
安以夏望著eric,也看得出遠離人群的eric百無聊賴,并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找到了快樂。他一直板著臉,高冷的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
安以夏不忍心,走上前,大聲自己兒子,“eric,eric?”
eric目光轉向他媽媽,安以夏朝他招手,“算了,我們不玩了,不好玩。”
主動為兒子找理由,因為這一刻,安以夏看著兒子忽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