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你終于醒來了,你再不醒來,我們的婚禮就得延期。”
還好,還有兩天時間,太好了,真及時。
湛胤釩看著安以夏,眼眶泛紅,滿目心疼。
他低聲道:“還好嗎?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以夏輕輕搖頭,低聲說:“我剛起來坐了一會兒,沒力氣才躺下來。你怎么不在公司,在這里?”
湛胤釩一時間還沒察覺出安以夏的異樣,久病醒來她是什么樣的狀態都能理解。
安以夏看著湛胤釩,湛胤釩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萬分憐愛和心疼。
他低聲道:“提前給大家放年假,我也休個假,在你身邊陪陪你。婳兒,累就不說話了,等精神養好一點再說,我們時間還有得是。”
安以夏輕輕微笑,閉目養神。
就這樣順其自然的相處吧,不用刻意去說,去渲染,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就夠了。
湛胤釩低聲道:“安星那邊瞞不住,所以下午明叔會把孩子帶過來看你,你身體不好,我讓明叔明天再帶過來。”
安以夏忙睜眼,“不不,讓eric來,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第一時間想見孩子,這是每個母親的天性。
正在湛胤釩震驚當下,安以夏用乞求的目光看向他。
她輕聲說:“我要見他,我沒關系。”
湛胤釩目光幾分幽深,隨后點點頭,“好,我會讓安排明叔晚上帶安星過來,你好好休息。”
安以夏看著湛胤釩,湛胤釩與她四目相對,隨后竟然移開。
他起身道:“我去叫白醫生過來看看,這段時間,多虧了他。”
安以夏“嗯”了聲,看著湛胤釩大步離開房間,隨后她盯著天花板想事情。
而湛胤釩從病房出來,走了一段后背靠墻面,面色沉重。
她想起來了吧?
厲尊帶回來的那位腦科專家確實有能力,只是專家早走了,后續的問題都是白玄弋和本院醫生跟進。
湛胤釩面色暗沉,他在害怕,面對安以夏的眼神,他顯得有些緊張。
這段時間里,不是他在欺騙她,但也不能否認他確實有利用她忘記過去、利用這段時間她對他的愛意想快速結婚。即便他嘴上不承認,但他內心是真想過趁現在好時候,蓋了章,將她綁在身邊。
到時候他們結婚了,兒子也這么大了,就算她恢復記憶,她也會好好想想,不會輕易離開。
但是,她卻在他們婚禮之前醒來了。
湛胤釩內心有點慌,有點不安,她會不會還堅持離開?會不會還帶著兒子遠離他?她有沒有還在生氣、還在怨他?
湛胤釩抑郁壓在心底,婚禮已經安排好,就等她介時美美的出現。
湛胤釩不是那種無賴撒潑的人,但凡他臉皮再厚一點,他就可以死乞白賴的讓她繼續答應不能反悔。他在給她的求婚上,雙方至親摯友都出現了,他當時也表示過,那就是屬于他們的婚禮,以后的結婚紀念日也是那天,而不是兩天后的婚禮。
一行人走來,老遠見著湛胤釩突兀的立在走廊上。
“湛總?”
阿風上前,這情況不太對勁啊。
“是不是安小姐醒了?”
若不是這個原因,堂堂湛胤釩會這么無助頹然的出現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