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幫伱的,請務必相信這一點。”唐澤輕聲說,“謹慎一些,再謹慎一些,不要相信組織承諾你的任何東西,他們在交易的時候遞給你的,是酬勞,還是毒藥,你永遠也弄不清楚,除非你對他們來說價值千金。你覺得,你有這個分量嗎”
“我知道你是誰了。”聽見他的口吻,宮野明美突然恍悟過來,“你是那個自稱joker的怪盜”
前些日子發生在新干線上的爆炸案,她自然是看見過的。
她從組織的成員口中聽到的小道消息,肯定比語焉不詳的報道多得多,那并不是一場簡單的爆炸襲擊,而是一次被joker打斷的滅口行動,琴酒因此發了很大的脾氣。
基層成員們私下里都在說,最近得緊著點皮,如果搞出什么紕漏,怕是會撞到沒地方撒氣的琴酒槍口上。
“你是打聽組織的行動,找到我的嗎”發現對方的身份后,明美反而松了口氣,放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指,靠在了沙發靠背上,“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就算你制止了我,對組織來說也無關痛癢。”
宮野明美此時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
她其實也能隱約猜出,“完成這個任務就允許你帶著宮野志保離開”,是多么不切實際的許諾。如果這么簡單就能離開泥沼,她和志保就不會在組織中深陷這么多年。
志保其實已經向她預警過了,組織中發生了一些變故,她們倆的處境正岌岌可危。志保要她千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抓緊聯系她,讓她來想辦法
但接到這個任務之后,宮野明美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沉默地接受了它。
志保的地位是那么的尷尬,她的求助只會給志保帶來更大的痛苦和動搖她不能繼續拖累志保了。
她猜,琴酒他們或許是覺得,她這個從不參加行動、缺乏基本訓練的普通女性,根本不可能勝任劫匪的工作,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她,目的就是讓她去送死的。
但就算明白這點,她又能怎樣呢
轉身就逃閉目等死試圖脫離組織的掌控就憑她一個人
她和志保,是被組織捆扎在手中的木偶,根本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資格。她還能做的,只有咬緊牙,孤注一擲,畢竟,吊在她面前的胡蘿卜,是那么香甜的、她已經渴望多年的
“自由”。
多么縹緲的夢想,像個絢麗的泡泡,一觸即潰,脆弱到這些天她不敢讓自己深想,害怕無法繼續欺騙自己,以至于在半途中崩潰。
她沒有勇氣親手擊碎這個幻夢,但如果這個人,這個與組織為敵的少年人,能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制止自己,制止他們
那也不錯。
“別那么悲觀,小姐。”唐澤又翻過一頁報紙,在“第三只眼”的視界中,他清晰看見了宮野明美松開刀的動作,揚起了嘴角,宮野家這倆姐妹,在自暴自棄自我犧牲這種風格上倒是非常一致,“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我可以幫你找到廣田健三,我可以幫你逃離這個組織,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承諾,又是一個承諾。
宮野明美控制著嘴角的肌肉,沒讓自己露出苦笑來。
一個條件,一個虛無的美好未來,一切變得似曾相識。
“你也要給我吹一個脆弱的泡泡嗎”她用很低的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情緒慢慢穩定下來,“說說看吧,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唐澤合上報紙,對折,再對折,放在了兩人中間的坐墊上,“等我離開后,你打開它,拿出里頭的那張紙條,然后把它念出來,無論上頭寫的東西有多奇怪,你有多不能理解,把它念完,念三遍。”
“嗯”準備聽見更多送死的任務,諸如幫他找到組織成員,幫他盜竊組織機密之類的宮野明美愣愣地抬起頭,看向已經拍拍衣服站起來的唐澤,“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唐澤把墨鏡推回原位,看著她,突然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這是奇跡的魔法,所以咒語一定要念完哦”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