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非常感謝您的意見。”風見裕也與他握了握手,又淺淺躬身,再次站直時,他的目光投向了兩人身后的一塊鏡子。
鏡子的背后,站在單向玻璃前的降谷零也點了點頭,低下頭來回看著兩張拓印放大的筆跡圖。
左邊,是joker本人第二次登場,與當時易容成毛利蘭的怪盜基德過招時,貼在那張被基德調換了的撲克背后的紙條。
右邊,就是今天下午劃在他車窗貼膜上的刀痕了。
“我覺得這是joker本人筆跡的可能性不小。”等到風見裕也送走協助的技術人員,推開門走進這間觀察室的時候,就聽見降谷零抬起頭這樣說。
“他們的預告信,哪怕是發布在論壇上的版本,也是利用剪報拼貼而成的。”將兩份筆痕圖反復查看記憶,他將自己的考量一一說出,“這是一種最基本的反偵察手法,畢竟就算是利用打印,也是可以追溯出當時使用的機器的,這就像彈頭的膛線分析,是和指紋一樣可以鎖定源頭的證物。會采取剪貼報紙的形式,這本身就代表了撰寫者強烈的規避偵察的意愿。
“這個怪盜團,雖然還弄不清他們的人數和構成,但他們在身份方面,一定有強烈的隱藏需求。所以這兩份筆跡,就尤為重要了,這是怪盜joker唯二自己寫下的內容。”
風見裕也贊同了他的看法,也希冀地看向了兩份文件。
他能感覺得到,要是上司原先放在心之怪盜團身上的注意力是5,那么隨著joker的現身與挑釁,現在已經升高到了20。
一個主職是臥底的警察,被抓捕對象在這么近的距離,嘲諷他不敢正面交流
不論原先對joker的印象如何,上司的好勝心已經被充分調動了。
“這兩份筆跡圖,讓零組的人都記憶一下。凡是遇到符合先前側寫特征的對象,都留意一下對方的筆跡。”終于收回在其中不斷巡回的視線,降谷零抬頭掃了一眼時鐘,站起身,“這邊暫時沒有新進展,我先回咖啡館那邊,唐澤的事情還沒結果呢。帝丹那邊你也繼續留心,不能讓他在上一個學校的遭遇重演。”
“我明白。”打起了精神,風見裕也目送上司步履匆匆地離開。
終于,終于這種連軸轉的狀態可以告一段落了
心思暫且被跳臉嘲諷的joker引走,上司到現在為止還沒想起來追責他們擅自搞輿論,以至于殃及無辜市民的事情。
雖然可能只是暫時忙忘了,但是他心懷感恩,并祈禱領導最好再也別想起來。
“我回來了啊,唐澤,你也回來了。”換下了板正嚴肅的西裝,穿著休閑裝的安室透回到咖啡館,就看見唐澤轉著筆,在對著面前的書本發發呆。
“你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數小時前剛給了對方一記跳臉嘲諷的唐澤,無事發生般打著招呼,“我這里的事處理好了。”
昨天,用要和星川輝商量學校事宜的借口,唐澤沒有回咖啡館睡覺,而是窩在別墅里通宵。
很明白唐澤精于算計的風格,安室透只當他是想到了什么找出霸凌者的計劃,不打算和自己通氣而已,沒太深究。
兩個有坦誠、但不多的洋蔥人都不缺各自的秘密,會默契地避開一些問題,實屬常態。
“問題不大。”想到白發怪盜從車前一躍而起的樣子,安室透瞇了下眼睛,沒有多言,“你呢,學校的事有想法了嗎”
“有一點了。”唐澤笑了笑,繼續低頭朝還剩幾頁的暑假作業發呆。
真是不想寫作業啊,自打把這攤東西丟給星川之后,唐澤很少親自寫作業了。
反正考試就那么點知識內容,不寫作業也不妨礙他考試成績好,這種重復又枯燥的玩意兒,真是一個字都不想動啊。
要不然一會兒叫星川過來拿走給我寫完
算了,又不讓他去頂號代打,還要他寫作業,有點殘忍了
“你假期作業還沒寫完”很少在唐澤臉上看見這種有點痛苦面具的表情,安室透抬了抬眉毛,感到有趣。
也不是不能理解,在唐澤現在所有的身份中,他身為高中生的本職工作,是最枯燥又最無趣的部分,拿著幾重身份忙碌那么多事情,回頭還要處理作業之類的對此感到難受實屬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