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默數著步幅的唐澤,指尖輕輕彈動了一下,掛在他包上的小布偶綠眼睛同時微微發起了光。
一張輕薄的紙張落在了鮮紅的玫瑰花束當中,艷紅的色澤將紅黑色的卡紙完美藏匿。
懷抱著花束的男生正側目盯著拖拖拉拉不肯邁步的高杉俊彥,臉上閃過悵惘,重新轉過頭時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似是想趕在高杉俊彥動身之前抵達后臺的方向。
“我是不會認可這樣的男人的。”他小聲的嘟嘟囔囔如數傳進唐澤耳中,“我還是堅信,只有我才能帶給老師幸福”
對自己遭受的敵視毫無知覺的高杉俊彥滿臉通紅,接受著周圍人善意的調笑,身上挺括的白西裝被人拉扯得有些起皺,急得他好一陣討饒。
“我一會兒過去,我一會兒就過去,我有點緊張,別扯了,新熨好的衣服”
更遠的地方,小田切敏郎的眉心刻著深刻的褶皺,余光留意著門口打扮格外出格的年輕男性,又時不時注意著場中其他警察們的動向,些微的疲憊自眉眼間流瀉而出。
他的手機正在貼身的地方,時不時因為新的訊息震動兩下,也不知道是否是進場的公安警察那邊在給他傳送風戶京介的動向。
真是,一場精彩又熱鬧的好戲啊。
將全場的動靜聽在耳中的唐澤目不斜視,直直走向毛利小五郎的方向。
“是這樣嗎”裝作嗅聞的樣子湊近了過去,唐澤瞇起眼睛,“這才多少天,就破戒了”
“沒有,我沒有”毛利小五郎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挽著袖子背著光,站在他身邊看著他顛勺的唐澤在腦中一閃而過,急中生智的他趕緊轉移話題,“反倒是你,為什么會跑來這種地方”
他當然是信任唐澤的,對他的人品很有信心,同樣不相信唐澤會真的犯下重罪,認為唐澤無疑是被冤枉的。
可是,換位思考一下,有過悲慘遭遇的唐澤,不說厭惡警察吧,回避抗拒的心理多少有一點,目暮也說過,唐澤是有點不愿意面對鏡頭的他怎么也不應該主動往警察堆里鉆
“啊你們不知道嗎”唐澤故作驚奇地抬起眉頭,“今天的新娘,是蘭同學的初中老師啊我和她們約好下午出去玩,她們就邀請我一起來觀禮”
“啊她不是松本警視的女兒嗎”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等等,所以說,小蘭也在這里還有那個小鬼”
“哦,原來老師是松本警視的女兒,怪不得有這么多警察來。”見到人高馬大一臉兇相的松本清長,誤認為有人來找茬的毛利蘭先是緊張了一會兒,得知真相之后恍然大悟,“抱歉,你們長得,不是特別相像”
“小百合長得更像她媽媽話說,毛利你是那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啊。”臉上印刻了一道顯眼的傷疤而顯得煞氣森然的松本清長,表情柔和了一些,那種沉郁的狀態稍緩,“每次你父親破獲新的案件,我都倍感遺憾。我已經責備過目暮了,他竟然放任這么優秀的人才離開了搜查一課”
“您太客氣了,這不能怪目暮警官,是我父親自己做出的職業規劃”不好意思又有點驕傲的,毛利蘭矜持地笑了笑,高興的神色溢于言表。
鈴木園子用腳踝撞了一下牙花都呲出來的柯南,低聲吐槽說“你跟著高興個什么勁”
“額,我,我替叔叔感到高興,他以前的上司現在很欣賞他啊。”意識到自己得意的表情太明顯,柯南擺了擺手趕忙找補。
“還挺會說話的,突然很懂事嗎今天”
他們兩個在這邊嘀嘀咕咕的時候,結束了與毛利蘭寒暄的松本清長,一把抓住了女兒的肩膀。
“小百合,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更多的未盡之語被松本清長咽了下去,他看著盛裝打扮之后,美得像帶著露水的枝頭花的女兒,不忍和自責之情又涌了上來,“你也不是非得嫁給那種有錢少爺,而且,也不是非得在今天,這么倉促的”
“爸爸,沒關系的,我和俊彥籌備著結婚也有段時間了,這不是很好嗎,能在大家的見證下走進婚姻的殿堂。”明白他意思的松本小百合忍俊不禁,伸出雙臂給自己身材健壯的父親一個回以了一個擁抱,“而且你會保護我的,對吧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