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無奈地垮下了肩膀,看著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慢慢變化,似乎同樣體會到了此事的微妙之處,不禁一陣嘆氣。
“走吧,我跟你們過去看看。”毛利小五郎鄭重地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裝作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
“好吧,毛利大叔是挺忙的。”唐澤理解地點了點頭,補充說,“既然如此,那就等今天回去再說吧。妃英理姐姐,介意陪我們去一趟毛利偵探事務所嗎”
“誒,毛利先生”被向前一個踉蹌的毛利小五郎撞了一下,高木涉驚訝地回過頭,“小心腳下。”
擺了擺手重新站直,毛利小五郎回過頭,指了指滿臉笑意的唐澤,威脅性地磨了磨牙,顧慮到邊上妃英理那帶著不善笑容的表情,到底是沒有做出更過分的動作來。
唐澤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小子
“我也過去看看好了。”妃英理搖了搖頭,面現無奈之色,“小蘭是不是也在后臺那邊還有那個叫柯南的孩子。哎呀,沒一個讓人放心的下的”
笑看著妃英理追著毛利小五郎而去的身影,正思考著該不該也找個機會溜過去看戲的唐澤,突地感覺到指尖傳來了被柔軟布料擠壓的觸感。
那是被他塞在口袋里的諾亞正在咬他的指尖,提醒他
眼底精光一閃,唐澤低下頭,用腮側垂下的劉海遮蓋住了側臉,剛剛還掛著笑意的臉一瞬間切換到了陰郁沉默的空洞表情。
所以,當風戶京介跟在白鳥身后穿過賓客的包圍,朝著唐澤所在的方向前進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離開的毛利小五郎回過頭,沖著唐澤露出了威脅的惡意表情,而后他身邊的妃英理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唐澤說了兩句話,同樣轉身而去的場面。
果然,自己猜的不錯唐澤昭來到東京之后,他少年犯的危險身份恐怕一下子就給他招致了無數禍端。
能查明真相的偵探厭惡他,能幫他澄清的律師也疏遠他,明明身處最能伸張正義,屢屢破獲奇案的偵探事務所樓下,發出的痛苦哀嚎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聆聽。
更不用提,他的臨時監護人,明顯是個對孩子沒什么好意,身上散發著同類氣息的家伙了。
真是可憐不過,這樣真是太好了。
“唐澤君,你也在這里啊。”看見呆滯地停在原地的少年一語不發地低下頭,像是在消化又一次遭遇的傷害,風戶京介走到他身邊,用輕緩的聲音安撫的說,“兩天不見,還好嗎你這兩天沒有繼續來醫院預約了。”
“風戶醫生。”被他的聲音驚醒的唐澤,先是本能地僵直了幾秒鐘,才抬起頭看向他。
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痕跡,只是一雙眼睛有些渙散般的失焦,仿佛根本沒看清眼前的人,僅僅是在反射性地給予回應。
風戶京介無奈地笑著,又重復了一遍問題之后,唐澤才眨了眨眼睛,語速緩慢地給出了回答“我沒事,上次很抱歉,風戶醫生。之后我會再次預約的,耽誤您時間了。”
“用不著道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親切,風戶京介主動把自己身邊的白鳥讓了出來,介紹道,“這位是白鳥任三郎,是搜查一課的警官。他是位很厲害的刑警,我相信他這兩年就會得到晉升的,前途無量的警察哦。”
“額,你好”莫名其妙被他拉出來自我介紹了一番的白鳥任三郎,茫然了幾秒鐘,看著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唐澤,短暫地困惑了起來。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風戶京介自己非說和松本警視有一些業務往來,非要來現場觀禮的嗎剛才也是說希望能帶著他在場里走一走,多認識一些警務系統的人,方便以后的工作
這怎么走著走著,變成他在介紹自己了
而且唐澤啊,他又不是不認識,住在毛利先生樓下的那個孩子嘛,聽佐藤說過,他因為是毛利偵探的鄰居,偶爾也會被卷進一些事件當中,只是身份比較特殊,很少見報,而自己和他沒什么機會見面交流罷了。
犯得著由風戶京介來介紹嗎
不等遲疑的白鳥想明白前因后果,唐澤已經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彎下了腰,將他的疑問全都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