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相似的人,才是真正的合作者。”同樣露出了溫暖陽光的笑意,唐澤重新端起茶杯,“組織那邊,你就告訴波本,你也看不出來我失憶了沒有好了。哦對了,我還需要一些額外的資料,畢竟襲擊者本人,可能真正的目的,正是來東京前的唐澤昭。關于這個部分,我未必能糊弄他多久。”
“他還在持續接觸你”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貝爾摩德微微收起笑容,“接觸an”
“是啊,他就是我們現在的主治醫師,風戶京介。”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唐澤舒服地嘆著氣,語氣輕柔隨性,真的像話家常一樣,用不急不緩的語調說,“我得再多下一些餌料,才有可能搞清楚他手里都有什么東西。”
“你需要唐澤之前的生活資料”貝爾摩德很快從他彎彎繞繞的說話內容中,抓到了重點。
理論上,殺死了唐澤昭的庫梅爾只在他來到東京之后與他產生過短暫的接觸。
關于唐澤夫婦的研究資料本身,或許庫梅爾是有動過一些私下的手腳的,但那是不應該表露出來的信息量,他必須慎之又慎,完全當作自己什么都不了解來處理。
唐澤頷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輕松口吻,一副不知道自己在討要什么東西的樣子,一臉無辜地回答“正是。不給演員詳細的劇本,要如何讓角色打動觀眾呢你比誰都更了解這一點。”
貝爾摩德聞言,瞇起了眼睛,細細打量他臉上那非常符合唐澤昭長相的表情風格。這種無辜的,稍顯困惑的神色,放在這張輪廓柔和的娃娃臉上,顯得分外委屈無措。
真的是這樣的嗎
他明明把唐澤昭的身份扮演的很好,好到以假亂真,以洞察力出名的oguy對他的存在一無所覺,好到波本對他的假面厭惡到無以復加的程度,好到真的如同組織預料的那般,吸引到了來自心理學界的目光。
這種程度的玩弄人心的小怪物,還需要其他資料輔佐自己的演出嗎
貝爾摩德并不太相信。
“真的是為了這個目的你是可以脫離劇本,即興發揮的天才,你會迫切需要那些輔助資料嗎,共犯君”半是認真,半是試探的,貝爾摩德這樣說著。
唐澤將喝干了的茶杯放在桌上,指尖敲打了兩下杯壁,清脆的共振聲,在一片純白的瓷杯當中回響著。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他手中的杯子上,思考著這是什么暗語的貝爾摩德,因此錯過了唐澤臉上一閃而過的挫敗神情。
嘖,失算,話題應該再慢一點的,現在提出這個問題,操之過急了。
不過沒關系
唐澤翻了翻手腕,向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空杯,幾滴殘存的紅茶在杯底卷動著。
拿出了更加漫不經心的口氣,唐澤說“誰知道呢或許也有我的私心吧。不過這確實是個好借口,也是個好時機,不是嗎共犯者應該給予最基礎的人道援助。”
凝視著在杯子當中輕輕滾動的茶水,赤紅的液體在純白的空杯中尤顯得刺眼,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危險”“殘余”之類的不祥詞匯。
貝爾摩德揚了揚眉頭,稍微明白了一些他的意思。
借此機會,探明組織在唐澤昭此人身上了解到的東西,這或許是能進一步處理他手頭那些棘手資料的辦法。
波本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一旦展現出分毫異動,庫梅爾就將自身難保
越多了解到認知訶學的研究情況本身,對他來說,能操作的空間和機會就越大。
波本素來敏銳且尖刻,但他有一個很大的劣勢。他是向組織輸送情報的人員,組織反過來交給他的東西并不多朗姆是個疑心病極重的家伙,偶爾會比琴酒更加夸張,謹慎到近乎怯懦,行事保守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