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說明那個人渣經驗太豐富了”忍無可忍的倉橋信彥聲調陡然拔高,“你們根本不知道他都是如何驗證自己的學術理論的,禍害了多少未成年人。我這種悶頭寫理論的派別注定和他那樣的風格合不啊怎么能說是我學術能力的錯”
“看起來,你很了解他的研究咯”把手里摞整齊了的文件再次放下,唐澤給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個正眼。
不知道是否是與風戶京介的新仇舊恨,加上這些天牢獄之災帶來的壓抑和痛苦,已經開了頭的倉橋信彥兩眼一閉,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著“他和我研究的方向是相似的,資金只有一份,我爭取得到他就沒有戲了,所以他著急忙慌地推行人體實驗,分配不到資源,就干脆開始自己制造機械,入股了汽車企業”
“汽車企業”在這連篇累牘的情緒輸出中,降谷零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他有入股汽車企業”
“資金只有一份你們得到了資助”唐澤眼神收斂了下來,沉聲反問。
“是啊,畢竟我們的專精方向都與記憶相關,投資者不可能給我們一樣的待遇,拿不到待遇,實驗部分就無法實施。”說到這里,倉橋的怒氣不斷疊加,又有點繃不住了,“他居然利用和汽車企業管理者的私人關系,先偷跑出了合適的儀器,然后二話不說就開始在孩子身上測試。而我呢,我只會傻乎乎地等,用盡全力也只能搞到一些違禁藥物”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再次不留情地卡斷倉橋的小作文,唐澤面無表情,“是不是要夸你一句社會危害小說吧,風戶都實驗了什么東西”
“記憶方面唄,還能有什么東西一些洗腦儀,心理暗示什么的”
坐在旁邊的降谷零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刷地飛快書寫,很快,一張字條遞到了唐澤手中。
留心聽著破防的倉橋信彥不斷傾訴,唐澤分心瞄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
你失去了記憶,可能不記得了。
前段時間,由于任務執行不力而暴露的代號成員皮斯科,正是一家主營汽車制作的集團社長。
唐澤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將這張紙掩進文件的最后一頁,心中有了計較。
“那筆資金,雖然投資者不肯承認,但是我們都清楚,那是唐澤一川先生留下的專利的授權收入,這是他為了鼓勵認知訶學發展留下的專項基金”
屋子里的其他人,齊刷刷瞇起了眼睛。
和組織的交集,這不就來了嗎
對自己透露出的信息沒什么概念的倉橋信彥,還在滔滔不絕地數落風戶京介的問題“這本來就不是他獨有的東西,唐澤先生年輕時,因為理論的超前分外受影響,這是屬于全體認知訶學研究者的財富他卻這種手段騙取
“而且他太會取巧了,選擇了相對好實行計劃的學生,那套鬼東西,在大人身上到底有沒有效果,都是一個問題”
“風戶醫生,您的意思是,不建議小蘭去公園嗎”
“不,既然您說,那是對她而言有重大意義的場所,那我個人是不反對這種決策的。”嘴上這樣說的風戶京介,心底戾氣橫生。
他的設備只對未成年人會有效果,自己最想令其失憶的人反倒是完好無損。
結果,他不僅沒好好完成原定計劃,還收獲了兩個定時炸彈
“不過,我還是希望蘭同學不要太勉強自己,記憶恢復就算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也不會太影響生活。”
“這不是勉強。”毛利蘭沖著電話聽筒,非常認真地高聲說,“我的失憶給很多人帶來了困擾,可是大家都在盡己所能地幫助我如果我自己不主動向前走,那就太過分了。”
“這個樣子啊”裝腔作勢地嘆了口氣,風戶京介想了想,暗示性地說,“我記得,唐澤君和你們的住處離得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