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風戶京介反射性地后退了半步,緊接著聽見了他自己喉嚨深處的顫音。
“怎么了很奇怪嗎”唐澤昭歪了歪頭,一絲血線,順著他臉頰上的縫線,慢慢流淌下來,“這不是你做的嗎,風戶京介”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風戶京介回過神。
前方,擁擠的攤位還在傳來孩子們歡呼尖叫的吵嚷聲音,他所站的小路上,幾個與他同方向的行人面色如常地走了過去,見到他突兀地站在路中間,還后退了一步,紛紛投來奇怪的注視。
風戶京介抬起手,按了按猶有些刺痛的耳廓。
那里的皮膚完好如初,更不可能有什么鮮血淌下來。
這到底是
難道是學派里某幾個,喜歡研究致幻效應和相關藥物的混蛋,突然盯上了他嗎因為自己近期太過心情飛揚,所以在社群中過度活躍,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
又是好一陣疑神疑鬼,風戶京介陰沉著面色,壓低了自己的墨鏡,走進了攤位的包圍當中。
這種事情,等塵埃落定之后再慢慢計較。
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好佐藤美和子,一旦警方的視線轉移到他身上,那他的那些遠大前程,那些美好設想,都要化為泡影
這是一場不得不進行的豪賭。他絕非賭徒,但身不由己。
“嗯骰子”看著鈴木園子興沖沖的臉,唐澤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算了,這種和賭博相關的項目,我沒什么興趣。”
“這么嚴格啊”看著懷中大號的柔軟抱枕,鈴木園子不舍地摸了摸,“就差這一個,我們就能集齊所有大玩偶,去換特殊紀念品了”
“還是算了吧,鈴木同學。”唐澤的語氣很柔和,推拒的手卻很堅決,“比起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紀念品,還是玩偶比較實在,那種集齊兌換的東西,聽上去像是什么消費陷阱一樣,對吧”
“誒好吧”鈴木園子看了看躍躍欲試想要上來試試,被妃英理扯著耳朵,拽到了旁邊去的毛利小五郎,遺憾地嘆了一聲,也沒有再堅持。
毛利大叔還在戒斷期呢,主動挑起這種事情不好。
反正
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把懷里的海豚抱枕,鈴木園子很滿意地用臉蹭了兩下。
靠著唐澤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游戲功力,不管是打氣球、套圈還是射箭之類的項目,他們都毫無疑問地獲得了最高獎項。
尤其是打氣球的時候,看著一臉嫌棄的老板隨著唐澤一槍又一槍,不急不緩卻一次次正中要害的射擊,表情一點點變化的樣子,實在是看得人忍不住捧腹,太有節目效果。
“幾個大玩偶也很賺了。”懷里抱著一只虎鯨抱枕的毛利蘭心情也很好,臉色一片紅潤地拍著懷里的抱枕,“我上次就想要的,可是我和新一都啊誒”
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之后,表情慢慢空白起來的毛利蘭,抬起一只手,按了按眉心。
“你果然慢慢想起來了。”鈴木園子先是開心地說了一句,見她臉上隱隱透出糾結之色,又連忙靠了過去,“別硬去回憶,就保持這個節奏好了。我們繼續在游樂園里逛逛,說不定,你很快就會回想起更多了”
見到了閨蜜恢復的希望,鈴木園子開心地貼了過去,用手中的海豚,蹭了蹭毛利蘭懷里更大的虎鯨。
“真好啊,你們幾個。”吃力地抱著一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烏賊抱枕,灰原哀湊到了唐澤身邊,用肩膀撞了一下他,“你到底是不是恢復過來了”
唐澤失憶前究竟是什么樣子,她不清楚,但不論怎么想,來到東京之前的唐澤,都應該是沒有接受過槍支訓練的才對。
那種嫻熟地調節角度,配合殘破的機械本身,穩定地打出能命中目標的子彈的姿勢怎么看也不應該是屬于過去的唐澤的。
唐澤勾了勾唇角,穿過人群的縫隙,精準地看見了正努力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穿行,想要稍微拉近距離,看清他們的風戶京介。
他的臉色全無一個追殺者本應擁有的氣定神閑,勝券在握,他柔軟的卷發被汗水打濕,狼狽不已地貼在額頭上,從脖子到胸口的t恤都被汗水沁濕,硬生生畫了一個“深v”出來。
事實證明哪有那么多天賦異稟的惡毒戲精
都是作業太少,下班太早導致的,接受幾波社會的暴打,什么人都是一副狗樣。
“也許只是游戲打得好哦”裝作沒看見他的唐澤伸出手,拍了兩下灰原哀懷里粉撲撲的烏賊玩偶,拍的矮小的女孩搖晃了兩下,“別想那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