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組織嗎,當然有。”灰原哀點了點頭,“現階段的,起碼在我離開的那個階段,組織能直接利用到認知力量的機會并不多。我們的研究,更多是在接觸藥物與器械,解構認知生效的原理,通過這些醫療手段達成現實的應用效果。別說清除記憶了,只要給他們時間,給他們四五十天的時間,灌輸以假亂真的記憶,重新塑造性格,都是有可能達成的。”
“重新塑造性格”原本只是需要一個旁證的柯南,忍不住被這句話勾起了興趣,“那組織為什么,沒有將”
意識到后面的話有點不禮貌,看了看灰原哀挑起一面眉毛,意味深長的笑容,柯南識趣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為什么沒有,對我和姐姐進行這樣的改造,是吧”替他把后半句話說完,灰原哀哼了一聲,在把可樂遞到他手里之前,用力搖晃了兩下,“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改造甚至重塑人的記憶是存在極大難度的,這是一種看不見的腦部手術,并且效果會隨著受試者的意志力強弱而打折。簡單來說,改造青少年會簡單很多,放在成年人身上,效果則微乎其微,這是目前的技術還不能突破的領域。所以我和我姐姐都不可能在他們考慮的范疇里我姐姐成年很多年了,我的話,我博士畢業的時候才16歲。”
組織要的就是她青少年時期的學習記憶,這種拔苗助長式的智力壓榨,本就源于組織對她能力以及技術突破的渴望,又怎么可能隨便改造她的記憶呢
“啊,所以,佐藤警官安然無恙,而唐澤和小蘭他們卻出了狀況,也是類似的原理”
“是的工藤。”接過唐澤替她拉開了拉環的汽水,灰原哀聽著易拉罐里豐盈的氣泡聚集又破裂的聲音,幽幽地吐出了一句炎炎烈日下也讓人心生寒意的話,“可不要忘記了,風戶京介的專長領域,是青少年心理咨詢。”
“風戶京介,這下子是徹底完蛋了。”湊在灰原哀耳邊,唐澤的語氣頗為滿意,“在他造成更多傷害之前制止他,挺好的。”
“你果然,已經恢復記憶了”一下子聽出了語氣里那股熟悉的促狹揶揄的風格,灰原哀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你,想起來所有事的嗎”
“嘿嘿,你猜”就著趴在地上的姿勢,唐澤向著臂彎里的灰原哀轉過頭,擠了擠眼睛。
這種熟悉的神色,是失憶之后的唐澤從來沒有的,失去了近幾個月記憶之后的他,就算是掛滿笑容的時候,內在也是疏離而克制的才不會有這種非常灑脫的搞怪表情。
灰原哀一下子攥緊了手里烏賊填滿了棉花的觸須,小聲控訴道“我就說你已經恢復了,那你剛才還”
“噓。”豎起一根手指打斷了她激動的話語,唐澤微笑起來,“還沒到吹響勝利號角的時候,魚死網破的亡命徒,還是有可能造成一些預料之外的傷害的。所以”
“所以”眼見著風戶京介越來越靠近,灰原哀重復了一遍他拉長的尾音,緊張地伸手抓住了唐澤手腕。
“所以,一會兒不要緊張。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盡管放心。”蔚藍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唐澤咧咧嘴,露出了安撫的笑意。
下一秒,他就被抓住后頸,從地上拽了起來。
對這股力道毫不意外的唐澤沒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風戶京介亮出了戰術匕首,架在他的脖頸上。
“唐澤”
“唐澤哥哥”
“唐澤君”離他們不遠的佐藤美和子發現風戶京介的動向時,已經來不及阻止距離唐澤過近的風戶京介挾持人質的舉動,從地上站起身,也只能徒勞的攥緊了拳頭。
風戶京介就是這個混賬,殺死了芝警官和奈良澤嗎
還有對她的襲擊,以及被無辜連累的兩個孩子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不顧一個激靈隨著她站起來想要阻止她的高木涉,她扎起裙角,就想要伺機上前營救被風戶京介勒住了脖頸的唐澤。
第一時間察覺了她的動向,風戶京介立刻改變了一下角度,讓擋在前頭的人質稍稍轉向佐藤美和子的方向“唐澤君是個很好的孩子,也是我很珍惜的患者,會鬧到這個地步,真是非常遺憾所以,不要讓遺憾進一步擴大了,佐藤女士。”
說著,他收緊了一些手臂的力度,銳利的匕首立刻在唐澤的頸側壓出了一道破口,鮮血從細微的傷口當中稍稍溢出,看的在場的其他人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你你這個”被高木涉死死拉住的佐藤美和子咬緊了牙關。
“果然是風戶”收回投向佐藤美和子的擔憂目光,白鳥任三郎眉頭擰的非常緊,“抱歉,目暮警部,看來他有很大一部分情報來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