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嚇死人了”簡單替他清理包扎了傷口,松了一口氣的佐藤美和子,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完好的那邊肩頭,“風戶京介是起碼殺了三個人的槍手,你居然直愣愣地沖著槍口就撲上去了注意一點自己的安危啊你”
身為活躍在第一線值外勤的搜查一課警員,佐藤美和子對自己應當付出的代價早已有心理準備。
就像她父親那樣,在有人需要她的時候,挺身而出,不顧及對自身造成的后果,永遠將職責放在第一位
她是這樣相信著的,也是這樣堅持著,努力貫徹自己的原則,一以貫之。與之相對的,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別人站在她前頭,犧牲在她前頭,倒下在她前頭
余光看見漸漸昏暗下來的晴空中,高高矗立在那的摩天輪,佐藤美和子目光忍不住黯然了片刻。
她再也不想,看見那樣的場景了。
“佐藤警官。”看到佐藤美和子不由自主低落下去的情緒,唐澤的思緒轉動得很快,飛快轉移話題道,“現在誰都沒有受傷,嗯,起碼都不是什么大傷,那就是好事情,不用求全責備。”
“但是這次,安排你們在米花藥師野醫院治療,分配進風戶京介手中,卻是警方的安排。”佐藤美和子還有另一件計較的事,“很抱歉,我們選擇了最糟糕的人選。”
唐澤的案宗,在他失憶的這幾天里,她已經想方設法了解過了。對這個特殊的孩子而言,風戶京介這等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成了他的心理醫生,這是再恐怖不過的體驗了。
“這怎么能怪你們,佐藤警官”
“對啊,這不能怪你們,這個決定是經過了我們這些監護人同意的,我們也是要為此負責的。”一道聲音打斷了唐澤的話。
不等感到不妙的唐澤有任何躲避的動作,一只手就牢牢蓋在了唐澤的腦殼上,微微用力的五指差不多是把他的腦瓜子捏在了手里,不給他任何閃避空間。
然后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晃了起來。
“安室先生,痛,很痛啊”唐澤抱住腦袋,企圖抵御安室透惡毒的攻擊,“脖子也會痛,傷口要裂開啦”
“裂開了最好,能讓你長點記性的話,最好留點疤下來,疼死你算了。”嘴上說的很不客氣,安室透還是放松了手指的力度,轉而一把拉住唐澤的后脖領子,給他從蹲坐的姿勢拽了起來。
“風戶京介就是這么抓我脖子的。”唐澤故作可憐地小聲抗議。
“還裝是吧”安室透湊到他耳邊,沒好氣地小聲說,“如果你自己不想,他能直接抓住你的要害,甚至能拿刀子在你脖子上留下印”
唐澤轉了半圈眼珠,沒接話。
這個嘛,倒是真的。
在挾持的時候被風戶京介劃出來的細小傷口,已經在幾次認知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來回穿梭當中愈合了,這才是最后一個人唱雙簧的時候,他要用風戶京介的刀在脖子上再剌一道的原因了。
不用更大的傷痕去掩蓋,原本傷口的消失很有可能被這幾個敏銳的家伙逮住破綻,而唐澤行事,素來是盡可能盡善盡美的。
“嗯,這不是,不好暴露嗎”唐澤這話說的避重就輕,刻意含糊了自己要隱瞞的內容,“我要是真的給他當場扔出去的話,風戶京介的嘴就沒這么好撬開了。”
安室透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唐澤,不是很相信他這個說法。
風戶京介一個還沒真正和組織搭上線的野生研究員,有什么值得唐澤賭上安危去打探的
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他要是真的在認知訶學方面有很高的建樹,哪里還輪得到組織安排他來接觸,早就應該被五花大綁回組織去了。
能令唐澤一川的孩子忍氣吞聲地接受威脅,哪怕是表面上的,風戶京介手中真的握有這么重大的情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