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后悔聽你的鬼話了。”服部平次忍不住咬緊后槽牙磨了磨。
“不用在意,長門秀臣先生,一些無足掛齒的小計劃。您繼續說就好,最后要怎么處理這件事,也還需要看你,以及日向小姐的態度。”擺了擺手,唐澤走到了服部平次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哦”猶豫地看了兩眼不是很安詳的長門光明,長門秀臣定了定神,繼續說了下去,“總之,他發現了我的想法,我們兩個又一次發生了爭吵,我情緒激動之下,將我已經把相關的信息留在了電腦當中,阿幸隨時可能看到,并準備同樣告訴父親的情況說了出來。”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腦。
這既是因為講到了這一段,他忍不住回憶起了被長門光明用重物擊中的疼痛,也是因為剛剛星川輝那面無表情快準狠的手刀,讓他受創的后頸禁不住也一陣刺撓。
“然后他就襲擊了你”柯南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我們去到發現你留言的岸邊,找到了沾有血跡的石頭,我就猜測你們可能發生了爭執,由此確定,大概你是遭遇了他的攻擊。”
“確實如此。而且,如果不是我事先有所準備的話,他可能已經對我下了殺手”長門秀臣垂了垂眼皮,想起今天他們之間的爭斗,表情黯然了下來,“我早該明白的,光明是個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家伙,對他毫無防備之心,還為了他隱瞞了那么多年,我真是太蠢了。”
事到如今,就如同長門光明說的那樣。
他們已經36歲了,真相已經被他隱瞞了二十年,先不說證據早已湮滅,就算能證實他的嫌疑,案件也已經過了訴訟有效期。
哪怕他將真相告知了阿幸,帶來的也只會是更多的痛苦與撕扯,甚至可能令阿幸走上更加極端的道路。
他了解她的性格,她溫柔如水的性格之下,是幼年失怙磨練出的堅韌而熱烈的自我,那場奪走她一切的火災,塑造了她的命運,決定了她的性格,時至今日,她也偶爾會在熾熱的噩夢中驚醒
他不能否認,自己的隱瞞和沉默是源于他的優柔寡斷和軟弱,但只要一想到告知真相也未必能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還會給阿幸帶來被自己這個“救命恩人”背叛的痛苦,他就開始猶疑,裹足不前。
“這確實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常年用繃帶遮蓋自己全部的面部特征,也就是說,如果要在所有人里挑一個人來偽裝,你是最好的選擇。”唐澤抱著胳膊,將原本應該發生在這個家庭的悲劇一一說了出來,“信子女士認為長門光明是頭養不熟的惡狼,他恨不得長門道三會長一病不起你確實應該更謹慎一點。”
“你是說,他想要殺害父親嗎”沉浸在自己的傷春悲秋當中的長門秀臣一驚,猛然抬起頭。
你還別說,這么一個打扮的繃帶人,突然瞪著大眼睛刷地看過來,還挺滲人的。
借著改換姿勢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唐澤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只要先殺了你,再打扮成你的樣子回到長門宅,刺殺長門會長之后離開,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除掉兩個擋在他上升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順著他的說法想象了一下,服部平次不由贊同“是這樣沒錯,他只要稍微做一些規劃,比如說自己在公司加班,偽造一些記錄,就很可能把案件包裝成你精神出了問題,弒父后畏罪潛逃。”
那畢竟是能和鈴木財團論個高低的家族企業,為了夠得到這等榮華富貴,長門光明這種性格的人會選擇鋌而走險是很合理的事情。
“你說得對,我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門,確實很久沒有這種安全概念了。”長門秀臣自己也忍不住后怕道,“幸好有人提醒了我這一點。”
“有人,是說”唐澤托著下巴,明知故問道。
“你們聽說過心之怪盜團嗎”先問出了這句標準起手式,在幾個人微妙的臉色當中,長門秀臣嘆息了一句,“我從編輯那里聽說到他們,找了一些相關新聞之后,產生了一些要是有人能讓光明主動悔改就好了的幻想,所以就去了他們那個,據說留言就能令目標悔改的網站。不能制裁光明的話,能讓我下定決心,面對阿幸的怒火與仇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