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庫拉索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兩眼,將之理解成明智吾郎不想讓真實情緒外露的一種狀態,并沒有提出什么疑問。
“他逃走之前甚至還沒接受完組織的訓練,比你過去的地位還不如,當然接觸不到什么核心機密。”不認為這中間會牽扯到太多對方不知曉的秘密,庫拉索沒有什么阻礙地開口說,“但是,他也在組織中呆了很久,接受過的實驗貫穿了組織的科研全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見過雪莉,見過貝爾摩德,見過你,也見過我”按照耳機中的名單復述著,星川輝內心的震動被偏斜開的視線隱藏住,沒有暴露出來。
再加上之前拿來試探的琴酒,也就是說
好家伙,這真是好家伙。
他一共就接觸過這么幾個代號成員,結果和他一樣出身組織的這一波,全部,都是人體實驗的“產物”或者知情人
搞什么呢組織這是在
“這很難說,畢竟大家的年齡差異很大,接受的項目各不相同。”視線自明智吾郎的栗色頭發上一掃而過,庫拉索收回視線,“更重要的是,他見過唐澤一川與唐澤蕾歐娜。雖說警方未必會發現他與組織的牽扯,朗姆還是決定謹慎一些。”
“哈”
在星川輝發出了一聲輕笑的同時,耳機對面也同步地傳來了唐澤的笑聲。
只不過,他們兩個笑的理由不盡相同。
星川輝是在嘲笑組織這奇奇怪怪,時而過分謹慎,時而仿佛眼瞎的警惕心,而唐澤,是在笑沼淵己一郎這個倒霉蛋的一生。
按照灰原哀的描述來推測,二十年前,沼淵己一郎在駕校合宿當中,被其他幾個人鼓動后,制造了一起人為的車禍,指使坂田佑介的父親死亡。
明明他也不是拿主意的那個,卻莫名其妙成了最慌的那一個,慌到生怕被警察找到身上,慌到不惜直接加入了暴力社團,直接一步走上了最極端的路線。
然后,由于這個社團也與組織有關,他就因為過人的身體素質被組織相中,作為殺手培訓了起來,結果培訓又培訓不出來,被丟給了宮野志保做a藥的炮灰。
察覺到大事不好的他想方設法逃了出去,又莫名其妙慌到產生應激反應,誤以為自己遭遇了組織的追殺,殺死了三個無辜的路人,結果反倒因此成了情節惡劣的殺人犯,被捕后判處了死刑
“沼淵己一郎仿佛就是為了擊潰他自己,順便給他人帶來一些悲劇而存在的似的,生的脆弱,死的隨意,又悲催又可惡。”這是唐澤和隊友們交流案情的時候,忍不住做出的銳評。
這或許,就是一些柯學世界的惡人們所會擁有的生活吧。
有時候,子供向也挺好的。
“可以提出要求了。”看著聯系上了兵庫教練場的幾人圍繞在傳真機邊上,凝重地看著紙張一點點被打印出來,唐澤換了個坐姿,用很小的聲音說,“配合我們完成之后的演出,不要告訴朗姆與庫梅爾發生過接觸,使用我們的郵箱地址保持聯絡。作為報酬”
在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在眾人心焦注視中的傳真機終于不緊不慢地印出了照片的上半部分。
于是一陣喧嘩聲嘈雜地響了起來。
“真的是沼淵”
“上頭有印刷名字,確實是他”
唐澤側了側頭,避免他們的吵嚷遮蓋住自己的嗓音,說完了后半句“給我們三管她的血,告訴她,你知道雪莉在哪里,而且有把握研制出能解決她現在情況的解藥。”
“啊”
腦門撞在了實驗臺的墊子上,灰原哀驚醒過來,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你醒啦靠在實驗桌上睡覺還是不太安全。”在她揉著腦袋坐直起來之后,面前的揚聲器里傳出了諾亞興高采烈的聲音。
自從主動在灰原哀面前現身了之后,諾亞也沒有了繼續裝下去的必要,干脆直接在實驗室里加裝了幾個揚聲器和顯示屏,方便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