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員在檢查,確認沒有其他易燃易爆物品之后,小心地拉開了保險柜的柜門,提出了其中的黑色包裹。
本來兩股戰戰,已經快要站不穩,坐不穩,絕望與震驚之情溢于言表的三個人,看見了柜子當中被提出來的漁具包,眼中重新放出了光亮,忍不住開始心存僥幸起來。
是了,就是這樣,這幫怪盜不是都說了嗎,他們不是為了掠奪錢財,是想要說明這里存放的是贓款。
他們說不定并不知道,今天是搶劫案民事訴訟有效期的最后一天,只是想要引來官方的視線,想要讓警方重新啟動調查之類的
在通過對講機確認了權限之后,幾名進入保險庫的安保人員,拉開了他們手中的包。
隨著拉鏈的打開,一道微弱的聲響從拉鏈的縫隙中傳來,中間安放好的機械裝置啟動了。
下一秒,在餐廳所有人若有所覺的復雜注視當中,一大捧鮮紅色的預告信爭先恐后地自打開的拉鏈里迸射而出,嚇得主視角的保安一陣驚呼。
不管那里頭原本裝的是什么,顯然,都已經被怪盜團掉包完畢。
三個人眼中的光,齊刷刷熄滅了。
唐澤將玻璃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沁涼的橙汁,順便掩藏住嘴角的笑意。
是了,就是這個絕望的表情
他費勁巴拉,專門吩咐他們帶了那么多斤印刷品,不辭辛勞地更換掉包中的現金,不就是為了欣賞這個瞬間,欣賞到這幾個不稱職的同伙那種希望一朝破滅的神情嗎
哭,都給老子哭,哭大聲一點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就說嘛,怪盜團是不會真的盜竊財物的。”憂心忡忡看完了報道全文的毛利蘭松了一口氣,拍撫著胸口,重新拿起了叉子。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毛利小五郎不是很爽利地斜了毛利蘭一眼,從鼻子里噴了一聲氣。
這幫跟在他后面的怪盜,實在是煩人的要死。
仔細算下來,似乎確實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實質上的損失,然而他一個好好的私家偵探,身上多了一層會被蒙面義警盯上的光環,那可是會流失很多客源的啊
他又不是專職協助警方偵破命案的偵探,他的主營業務依舊是抓小三,逮外遇,找貓找狗,失物追索,這些委托人未必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一定是會有所顧慮,和他保持距離的好吧
“爸爸,你們又不是真的敵對的關系。他還救過我們的命呢,不是joker及時現身的話,當初新干線真的發生了爆炸,可就危險了。”毛利蘭認真地搖了搖頭,不覺得自己贊同怪盜團的行為有什么大的問題。
他們沒有真的傷害過什么人,接到預告函的當事人,要么本就是罪孽深重的罪犯,要么就是存在一些負面的情緒,需要開解引導的迷茫之人。
認可他們是好人,有什么問題嗎
“難道說,這4億円就是,葉才三最后犯下的那起案件的”拍案而起的鮫崎島治眼神明亮而銳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拍撫著桌子,發出了幾聲大笑。
“葉才三”又一次聽見了這個名字,毛利小五郎把注意力從電視畫面上收回,喃喃自語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毛利你個笨蛋什么記性啊”神情格外振作的鮫崎島治,抬手重重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背,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那是以前,我們一起追捕過,四億円搶劫案的主嫌犯,影子計劃師葉才三”
他看著電視中已經開始講解心之怪盜團的新聞主持人,暢快地笑了起來“是了,就是今天了今天是搶劫案民事訴訟有效期的最后一天,如果過了今天還找不到贓款的去向,這筆錢就真的再也無法追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案件的刑事訴訟期早已過去,雖然他也知道,趕在今天因為一個名字跑來船上赴宴的自己,只是個固執地追逐舊日幻影的老頭子。
能出現在這艘船上,已經說明了他心懷著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一點縹緲的,熱切的期盼。